樊鶯知道柳姐姐是誤會了,但也不分辯。就這樣,兩個人有關此事的對話就告一段落,誰也不往下說了,彼此竟然都以為對方已經與高大人有過夫妻之實,那麼自己那點底細就更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看看天色大亮,姐妹二人爬起來開啟屋門,夜裡的那件事情正該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門外的地面上灑著一溜血跡,這麼說就更不是什麼鬼了。是人的話又是什麼人呢?
她們住到這裡來,是為著到丹鳳鎮去查事情,昨天剛剛住進來並未買米、買糧,樊鶯拿了錢到大街上,往街心裡走了一段,見到一家早點鋪子已經營業,便去買了兩份提著回來。
一回到柳宅大門處,卻見門裡站了幾個陌生的人正與柳姐姐在那裡理論。樊鶯走過去,見到來人有四個,其中一人在地下拖著一隻死猴子,猴子的胸前沾滿了血跡,像是被他們一路拖過來的,皮毛上沾著一層灰禿禿的土。
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尖頜寡發,正是他拽了死猴子,對站在門裡的柳玉如道,“我們家裡養的這隻猴子,多少年了已通人性,就是被你們弄死的。”
聽柳玉如說,“這位大哥,我們姐妹都不知你家住哪裡,憑什麼找上我們,這隻猴子我們也沒有見過。”
另一個人說,“我們順著血跡尋過來,你不要抵賴,不賠銀子我們就是去報官了。”
樊鶯走進去對這些人說道,“昨夜我是刺過一個黑影,是他半夜裝神弄鬼在門外撓我們的屋門,如果是隻猴子也是你們活該,我們又沒到你家去刺它,”
她用腳踢了踢那隻死猴子,“到底是不是它我就懷疑,晚上看它臉白慘慘的、兩隻黑眼圈兒,何時換作了這樣一副紅撲撲的模樣!”
另外一個人見她們只是兩個女子,聲音憋了許久才插上話,威脅道,“你們是哪裡來的?多少年這院子都沒個人,卻說什麼鬼!我看你們兩個才是鬼。那好,不賠銀子,就不怕我們動手麼?”
說著四個人就往柳玉如跟前湊。樊鶯上去攔住道,“我說你們真是好沒趣,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猴子是我殺的,那也是活該,大半夜的放出來嚇人,就是個人也殺得!你們快些滾,不然姑奶奶不會客氣!”
“你不打聽打聽,一般人家誰又養得起猴子,口氣這樣硬。得罪了我們,你們在這裡一天都呆不下去!難道就不怕縣衙裡來人查查你們的戶籍?”
另一人幫腔道,“正是,也許她們並不知我們與縣裡都頭的關係,這樣欺負到我們頭上,先定他個流躥,在縣牢裡戴戴夾棍再說!”
這邊鬧得聲大了,隔院的丁大哥趕忙過來,衝著這幾個人道,“幾位,大家鄉里鄉親,不好說到經官。這兩位妹妹小的可以做證,確是住在人家自己的家裡,哪裡是什麼流躥!”
一個臉上橫肉的傢伙一把將丁大哥搡出幾步,說道,“要你充好人!一隻猴子五十兩銀子,拿不出來就不要過日子了!你若多話連你也拉到縣衙去吃棍子。”
樊鶯冷笑著道,“一個都頭……是個幾品?就能讓你們天天頂在頭上嚇人玩兒,依我看不一定抵得上這個猴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