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渾身那細碎的鎧甲開始震顫遊移,逐步拼湊出一種極具攻擊性的犄角樣子。
“作為颯踏的主人,我當時沒有聽到你的請求。”就在這時,終於完成了召請流程的丘巋開了口,“麻煩你再問一次吧。”
宛如聽到從九天之外傳來的雷鳴,灰綠“花溪”的氣勢一下子就減弱了下去。
半晌後,她緩緩開了口,用著略顯前言不搭後語的句子斷斷續續地講出了她當時的所見所聞。
待到灰綠“花溪”完成了它的講述,之前還算熱絡的角落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去。
旁聽的嶽莫隱雖然聽得有些不得其要領,但作為事件的親歷者,丘巋顯然已經拼湊出了自己暴死的真相。
“謝謝你願意把這些內容如實告知。”他長出一口氣,淡淡道,“也謝謝你替我儲存了劫化生。”
有丘巋這一句話,灰綠“花溪”過去那“不告自取”的行為就變得正當化了起來。
嶽莫隱怎麼可能聽不懂丘巋的言下之意。
“既然丘巋都這麼說了,那我剛剛所說的內容也同樣起效。”他重複了一遍之前自己說過的內容,“等到我死後,你能不能把它拿回去,全看你的本事。”
灰綠“花溪”點點頭。
對於活得過人類這件事,它還是很有信心的。
感受到灰綠“花溪”心情的變化,嶽莫隱突然一本正經地說:“不過說實話,以你現在這個狀態,花溪都更有可能比你得到它。”
灰綠“花溪”又立刻緊張了起來,左右手加起來十四根手指再次死死地拽住了颯踏·劫化生。
立在一邊的丘巋覺得嶽莫隱的舉動好像是在欺負小孩。
好言好語地送灰綠“花溪”離開了這裡,丘巋輕嘆著感慨:“真沒想到它居然活到了現在,甚至還……”
雖然表面上十分平靜,可後半句的感慨他是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那是我應該解決的事了。”嶽莫隱當然知道丘巋想要表達什麼,便主動解圍道,“當然,也不保證能完全解決得了,盡量。”
換成是其他人,丘巋多少得寬慰一句“倒也不必如此有壓力”之類的內容,但面對嶽莫隱,他覺得這種話就顯得矯情又多餘了。
就像調侃大學一起打球的兄弟那樣,嶽莫隱突然拿腔拿調道:“秉承丘將臻訓,弭妖肅世,百無禁忌。”
原本還略有傷感的丘巋突然平地頓了一下,然後主動解除了召請。
就在對方身影消散之前,嶽莫隱似乎看到了丘巋比劃了一個國際友好手勢。
明明見識到如今的世界也沒多久,偏偏好的不學,壞的一學一個準。
現在自己得想辦法安撫一下,那隻一定會開始七想八想的卡皮巴拉了。
“下一班接運車應該馬上到了,我們走吧。”把嶽莫隱手中已經喝空的易拉罐拿了過來放入了靠近自己椅子那側的垃圾桶內,譚盛風主動將話題扯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