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談鳴沒回家吃飯,家裡兩夫妻已經習慣,吃完飯就要繼續忙自己的工作去。
談雪回要帶上談迦一起去醫院,和求醫的婦女孩子呆一起也好過跟著何建明,哪天再次牽扯進兇殺案裡才是要命。
談迦聽話跟上,在電動車後座吹著風,不經意似的問:“哥是又有任務了嗎?之前他沒案子的時候中午都會回家吃飯。”
“估計是,早上很早就被叫走了。”
很早就出警了?和她昨晚的夢有關嗎?
談迦心裡煩躁不安,不想管,但還是忍不住分析——
夢裡的背景顯然是靈堂之類的地方,死者躺在棺材裡估計是還剩最後一口氣,兇手的站位說明大機率是死者的親人。
但只要死者被順利封棺送葬,這件事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那為什麼談鳴他們要大清早就出警調查?有人看到了行兇過程報警了?
還是因為其他的案子?
一大堆問題堆在腦子裡,但電動車路過警局門口時,談迦卻並沒有多看一眼,到醫院後也只安靜待在辦公室裡繼續研究麵塑。
自首的戲碼不能多用,如果繼續牽扯進各種案件裡,她肯定會被人當成精神病研究物件。
夢見自己變身各種兇手到處殺人,多離譜。
但她有心避開,案件卻還是送上門來——談雪回作為特殊人群心理醫生,被借調去了石園村給一個叫趙縵的女生做心理疏導。
談迦隨行,帶著自己捏到一半的人形麵塑,眉頭緊鎖一路顛簸到了村裡。
隔著車窗看過去,趙家人豪華的鄉村別墅左邊,警戒線拉了老長。
靈堂很像夢中的佈置,但死的居然另有其人。
談雪回被請過去開展工作了,談迦就當自己是無關群眾,低垂著眼待在車上修復被抖掉胳膊的麵人,耳朵接收著各種吵鬧的聲音。
十幾米遠的地方,刑偵二隊的人再次採集了關鍵人員的筆錄,搞清楚了事情發生的全過程。
“死者的父親趙春生是昨天下午一點多嚥氣的,因為病了很久,大家都猜測這兩個月就會不行,所以沒離開太遠,到晚飯前就全都回來了。”
“按照他們的習俗,趙家人請了人來做法事超度,還是豪華版,孝子賢孫們在法師的帶領下每隔一個小時就要跪拜哭喊一次,很費精神。”
“也因為這個費精神,所以空閒時間他們都是坐在一邊休息,聚在一起說話也只是懷念過去,並沒有提起過死者趙勵的錢財問題,他們覺得問這個問題是在羞辱他們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