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受過我恩惠的護衛長,如約把謝徵引來。
他斂眸,打量了眼這滿地狼藉。眉心微微蹙起,摁下半簇野火定了錘:「不過是個名字,女兒喜歡,她愛叫什麼就叫什麼。」
隨後走到郡主身旁。
壓低聲音。
我讀出隱約的唇形:「行了,昭華。再鬧下去,你想讓瑤瑤把原因問出來嗎?」
那天。
以我在瓷片上跪了兩個鐘頭而告結。
晚上,謝瑤召我進房中伺候。
我拖著兩條失去知覺的腿,站不住身形,步伐是踉蹌的,行為卻忠誠而熾熱。
她問:「蘭花,娘親說給你改名時。你為什麼只提我,而不應了她?」
「我是小姐的奴婢。」
我說,「嬤嬤只教我忠於主子,我要萬事以小姐為首。」
謝瑤笑了一聲,目光微動。
她賜我一盒傷藥,價格昂貴。還提了我在近身伺候。
昭華郡主半生無子,如今高齡生産也艱難。她膝下僅有這個女兒,千寵萬慣的同時,還有近乎瘋魔的掌控欲——大到限制謝瑤出行,小到身邊傭人著裝。
漸漸地這份感情開始變的複雜。
謝瑤既濡慕,又窒息。
偶爾會望著頭上的天空發呆,幻想一牆之隔外的紅塵市井,在叛逆的年齡,是我讓她體會到,第一次身邊有自己人的感覺。
但這遠遠不夠。
接下來的一年裡。
我把自己抬到了謝瑤心腹的位置。
永遠能想她所想,做她不敢做,從坊間幫她偷運禁書,她不愛上課,我便想辦法逼退夫子。她越來越贊賞我的忠心,偶爾也會跟我抱怨幾句郡主的高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