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主僕兩個放風箏時,看見那邊小碼頭放著一艘小舟,二孃說待會兒劃小舟玩,讓她先去看看小舟能不能用。
她就走開了這麼一會兒,就有不長眼的登徒子過來,真是可惡!
芪官再次舉起槳,劈頭蓋臉地打下去。她從小陪著孟取善一起踢毽子玩蹴鞠、搗藥做香材,手裡的力道大得很。
馮彬元被雨點般急落下的棍子打得酒醒了一半,抱著腦袋喊:“誤會!都是誤會!我是喝多了有些不清醒,不要再打了!”
“哎喲!我們是親戚,打傷了我,你怎麼和我姑母交代!啊!”
“都是親戚,表妹和你鬧著玩,就是打傷了你,二嬸又怎麼會和我計較呢。”
孟取善拉著風箏線,往周圍瞧了瞧,見沒人,便說道:“芪官,別打腦袋了,往下面打呀。”
芪官當然是聽她的,木漿立刻就往馮彬元下半身招呼。這一下馮彬元的嚎叫更加慘烈了。
“叫這麼大聲,要被人發現了。”孟取善取下香囊裡的小剪子,咔嚓剪斷了風箏線。
高飛的黃鷹風箏旋轉著飛遠了,孟取善將剩下的線往馮彬元手腕上纏繞了好幾圈,拍拍手後退,她招呼芪官一起,把人踢著推進了旁邊的湖裡。
芪官順手把被打斷的木漿丟進湖裡,主僕兩個拉著手,提著裙子跑了。
反正湖邊水這麼淺,淹不死人,等他喝飽了水,自己爬起來吧。
這一幕周圍沒人看見,卻恰好被湖風閣上的穎王看了個正著。
穎王摸著下巴陷入回憶,忽然一拊掌笑起來:“我想起來了,原來是她們!”
一年前,穎王在蘭曲坊,也曾親眼看到過這麼一樁事。
那天他與一位娘子幽會,特地選的僻靜酒樓房間,一扇窗戶正對著後巷。
後巷偏僻無人,那天卻響起不一樣的動靜。
最開始是一個跑進巷子的少女,天色昏暗看不清模樣,後面跟著個醉酒的男子。
穎王在窗邊興致勃勃地看著,心中已經猜到會發生什麼。然而後面的發展卻出乎他的意料。
那個跑在前面的小娘子,忽然間回身,往醉酒男子臉上灑了什麼粉末,痛得對方當場就倒下了。
“快來!”小娘子聲音清脆招呼著,男子身後又出現另一個小娘子,兩人在巷子裡挑揀木棍,合夥把那個男子狠狠揍了一頓。
看她們熟練的配合,便知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穎王還未見過這樣大膽的小娘子,當即感興趣起來,吩咐侍從下去找人。
可惜去得太晚,沒能堵到人。後來他再往蘭曲坊去了幾次,也再沒遇上。
沒想到,今日又撞見了。
穎王大感興趣,吩咐侍從:“快去,問清楚那個小娘子是誰家的!”
站在一旁的林淵忽然道:“殿下想知道那是誰,我倒是恰好清楚。那是孟老尚書的孫女,我的妻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