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謝謝你救我。今天的事,你不能告訴別人!”
她朝來找自己的孟府僕從們跑去,被他們送了回去。男人留在樹林裡沒有走出去。
那個雪夜裡發生的一切,就被孟惜和強行忘記了,那是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但是,有時世間的孽緣就是如此不講道理。
她很長一段時間再也沒去過太清觀。卻在那一年的重陽齋會上,再次看到了自稱“容易”的年輕道士。
也不知他一個道士,為何要去寺廟的齋會集市,還那麼恰好又撞上她。
那一年的重陽齋會集市人很多,人一多就容易亂。孟惜和被人群沖散,想到前面的鋪屋去等人,和妹妹侍女們會合。
路過一個小巷路口時,孟惜和看到角落裡坐了個神情枯槁的女乞丐,她抱著同樣瘦骨嶙峋的孩子,看著非常可憐。
孟惜和停住腳步,走過去拿出錢袋,拿出一點碎銀放進了女人的懷裡。
就在起身時,她從身後被人猛地撞了一下,跌倒在地的同時,她的錢袋也摔在地上。
一隻手飛快伸過來撿起那個錢袋,孟惜和抬頭只來得及看到一個矮瘦男人跑走的背影,已經跑到道路盡頭快要轉角。
“砰”地一聲,那人撞上了拐角處走出來的另一個人。
看到他手裡繡著菊花紋樣的精緻荷包,被撞的那人眉梢微挑,立刻揪住了他。
孟惜和忙走過去,看清他的臉。
他們曾經在寒冷的雪夜面對面坐著,孟惜和也曾在神志不清時仰頭凝視過他的下頜和鼻樑。她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顯然也是。
“這錢袋,是你的?”
“……多謝你。”孟惜和接過錢袋,匆匆避開了他。
“也不是第一次幫你了,就一個謝?”男人將那個小偷交給巡邏的衛兵,提著兩個藥包慢悠悠跟上了她。
孟惜和板著臉,聽他這話,下意識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腕。她今天戴著的是一個玉鐲,她母親留下的遺物,不能送人。
今日是逛齋會市集,她也沒戴金飾,只有耳朵上兩朵小銀花,頭上簪的是絹花,還有一朵拳頭大的紫色菊花。
想要像上次那樣用金首飾來抵是不可能了。
不知不覺走到一處雜耍戲邊上,點著油燈的火碗在雜耍藝人的手上飛舞旋轉。忽然藝人手上一個失誤,有一個火碗不受控制地朝她這邊砸來。
孟惜和聽到身後一聲急促的:“小心!”
人群驚呼,火碗裡潑出的油燈灑向她,又在空中被兩個藥包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