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取善一聽就知道,姐夫肯定告她狀了。
於是她驚訝道:“當初我在宮中幫了一個宮女,這事誰都不知道,姐夫卻清楚,送你們去寧州的時候,他還特地問過我。所以我猜他肯定在宮中有人,可以裡應外合,我這才敢放手一搏的。”
她有錯,別人就沒錯嗎?總而言之,先轉移姐姐的注意力。
這事孟惜和不知道,妹妹和芳信都沒和她說過。
自懷孕後,她的情緒變化格外快,而且什麼事都喜歡生氣,又氣又急,竟然忍不住哭了出來。
孟取善沒料到她現在受不得刺激,趕緊捱到她身邊坐下,抱著她的手改變話術:“是我不好,但這不是都沒事了嗎,你可不能生氣也不能哭,對身體不好,對孩子也不好。”
“又哭了?”芳信從外面走進來,“早上不是和我說好了,要狠狠罵妹妹嗎,怎麼沒聽到你罵兩句她,只顧得上自己哭了?”
孟惜和對著妹妹沒能罵兩句,看到芳信倒是可以了,她一擦眼淚:“你現在嫌我哭著煩了?是我想哭嗎,二孃也好,你也好,還有這孩子,沒有一個能讓我省心!”
芳信:“……”
他才在前面和大臣們辯論了一回合,聽說妹妹來了,想聽聽妻子怎麼罵她,這才趕來湊個熱鬧,沒想到最後被罵的反而是自己。
“我哪裡是煩呢,我是心疼。”芳信認命地走過去。
孟惜和最需要他的幾個月,他不在身邊,她擔驚受怕還把寧州那邊的事處理得井井有條,見到他才忽然情緒爆發,昨夜她還抱著肚子翻來覆去睡不好,他只有愧疚心疼的。
想現在就把冊封皇後的旨意拿到她面前,也讓她安安心。
孟取善沒安慰兩句姐姐,被芳信接手了,她沒了用武之地,陪著吃了個午飯就走了。
離宮之前,她轉道去找了崔競。
自從宮變那時開始,崔競幾乎都在宮中忙碌,很少回去。
他的事情太多了,李貴妃勢力的閻都指揮使被擼,侍衛親軍馬軍司那邊被連累,殿前司也有不少人一起被發落。
許多事都落在了崔競身上,他要重新安排手底下的人,又要忙著應付交好的人。
忙確實也是忙,但比起從前再忙他也會想辦法擠出時間回去陪她。這一次,孟取善知道,他是藉著忙碌不願意回去。
崔競的下屬幾乎都認識孟取善,見到她沒人敢攔,只有一個趕緊跑去通知崔競。
孟取善才踏進崔競在殿前司的地盤,他就出來了。
“怎麼忽然來這裡找我?”崔競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麼區別,就是忙得臉頰瘦了點,而且最近大約煩心事多,眉頭也習慣性皺著。
孟取善看著他沒說話。
崔競看了她一會兒,無聲嘆氣,回頭掃過那些假裝看熱鬧的下屬,把人都逼走了,這才走到孟取善面前低聲問:“怎麼了?”
“你今天也不回家嗎?”孟取善仰頭問他。
“……回。”
“那我等你,你要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