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員因違規被取消成績,但提出挑戰,應該怎麼辦?”
“速度賽道上的計時器突然失效,怎麼辦?”
“比賽進行到最後兩名選手,但突發5級地震,震感強烈,怎麼辦?”
……
一整天下來,每個人都徹底累趴下,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分站賽可以出那麼多問題,更沒想到的是,每個問題都可以在規則手冊裡找到解決方法。
鐘羚和飛羽拖著疲累的身體在酒店的自助餐廳裡挑吃的。
“我是真沒想到,我這麼一個體能無敵從不喘氣的人,居然會被一個小小的規則培訓給放倒。”鐘羚無力的夾起幾塊牛肉。
飛羽更累:“我不想說話了,咱們就安靜吃兩口吧,然後我要回去睡覺。”
兩人端著盤子坐下,剛吃了幾口,就看到一個身影靠近。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一個熟悉的聲音。
飛羽抬頭,看到金絲眼鏡後面一雙問詢的眼睛,她發誓自己絕對在哪裡見過這雙眼睛。
“陸老師,歡迎歡迎!”鐘羚趕緊說,“不過你可別再問我們問題了,今天腦子徹底廢了。”
“哈哈,我保證不問。”陸風銘從善如流,穩穩坐下。
一時間桌上安靜,只能聽到每個人吃東西的聲音。
飛羽低頭吃肉,但餘光能看到陸風銘的動作。他的手很漂亮,保養的很好,不像攀巖選手往往滿手的繭子和劃傷。他用筷子夾菜的動作也很好,不緊不慢,夾起的量也適中,放進嘴裡後既不會狼吞虎嚥,也不會太小家子氣。
他偶爾會放下筷子,喝一口淡茶,順便跟兩人聊一聊申市的天氣。從聊天中飛羽得知,陸風銘籍貫京市,但小時候便隨家人搬來申市。他在進入總局工作後便一人搬回了京市的老宅,在市區內的一個衚衕裡。飛羽想象著這人每天西裝革履從衚衕的大雜院裡走出來,順便跟剛從公共廁所出來的街坊鄰居打招呼,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在想什麼?笑的這麼開心?”鐘羚趕緊問,陸風銘也好奇看她。
她當然不敢說實話,趕緊搪塞過去。
鐘羚吃了一盤肉和蔬菜後,感覺恢複了些許力氣,便決定去取些碳水吃。此時桌上只剩下飛羽和陸風銘兩人。
飛羽盤裡的東西也快吃完了,她想著趕緊光碟,好直接回房間。陸風銘卻在這時開口:“飛羽,你來培訓班,是打算今後走定線員這條路嗎?”
飛羽嚥下嘴裡的東西:“怎麼說呢,我其實是被打工的那家巖館老闆威逼利誘來這裡的,之前並沒有想過從事這項職業。但這兩天聽陸老師你的培訓,感覺還是很有意思的。”
“嗯,謝謝你的誇獎。其實來這個班的人也不一定將來必須做定線員,他們更多是為了提升自己,多一個思考線路的角度。比如努爾蘭,他之後還是會繼續參加比賽的。”
“啊,說起來努爾蘭真是太厲害了,我昨天晚上搜了他的野攀影片,簡直是巖壁上的王者。”
“他確實很厲害,是咱們國家新生代男運動員裡的翹楚,而且他是野攀出身,在場館的比賽也很厲害。但不只是他,我知道你也很厲害。”
飛羽舉起茶杯的手突然頓住,她有不好的預感。不要,千萬不要把話題引到我這裡。
然而事情難遂她意,只見陸風銘繼續說道:“飛羽,你有想過重返攀巖賽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