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再等一個小時。”鶴接著說道。“他是個乖孩子,想治好他的心我們都一樣,所以你只要老實等待就行了。”
這句話堵住了澤法的嘴,讓他想說卻又說不出口。鶴是個外冷內熱的人,這一點澤法深知,他從中感受到了鶴同樣與他一樣愛著她的學生。同時讓他止住口的另一個原因,自然是鶴的硬派作風了,她認準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夠改變。
又一個小時後,澤法始終將眼神投注在牆壁上的擺鐘上。不過這一回還沒到時間,鶴就先開口說道:“走吧,差不多到時間了。”
澤法看了眼鶴,跟了上去。心裡則嘀咕道,明明還沒到時間,還真是隨性。
再次來到了船的甲板處。
“怎麼樣,這一回有什麼感覺了沒。”鶴詢問道。
“沒有。”方行道。
鶴微微皺眉,將方行從晾衣繩上取下,而後恢復了原樣。
“看來我的能力對他無效。”鶴走到一旁說道。
澤法有些疑問,怎麼突然就得出這個結論。
“這兩小時可不是白等的,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在別人爽約後,即使表面再不介意,心裡都會自然地產生負面的情緒。而我的能力,能夠洗滌這些負面情緒,然而試驗證明他根本就沒有感覺,也就是說他沒有產生負面的情緒,那麼可以證明他所說的那個沒有情感可是證實,可另一方面也意味著我的能力不能起到作用。”鶴說道。
這個說法讓澤法恍然大悟,原來剛才的等待還有這個用意。可與此而來的,更是迷茫,他沒有懷疑方行說謊,因為現在的方行並沒有撒謊的理由,那麼就是說連鶴都沒有辦法。
他該如何讓方行恢復正常呢?
鶴接著說道:“現在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初生的孩童一般。”
澤法反駁道:“可是就連初生的孩童也懂得哭泣來表達意圖,然而他並不會做這些,我曾在他這個狀態下扁了他一頓。他會痛,會受傷,會流血,可是就是不會哭,不會表達他的情緒,就這麼冷冰冰的承受著,就像是木偶,一個身體流著血液的木偶。”
“初生的孩童只是指他的行為,他的行為都是抱著目的性的,就如同剛才我指出試驗時,他身體已經做出了行動就可以看出,他並不是沒有感情,他的感情只是大腦最初始的命令而已,就如同嬰兒餓了會哭泣一般。”
澤法彷彿看到了希望,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他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
“我的意思是說,那麼為何不能培養出來,讓他自己揭開封鎖的情感大門,或許才是最好的辦法。”
“那要怎麼培養?像養育小孩那般?”澤法眼神突然露出一股悲傷,略帶沉重地道:“雖然我也有過家人,可是我卻沒有養育小孩的經驗...”
之後的話澤法沒說,但是鶴卻聽得出來,而之後他也不再會有這個機會,畢竟他的家人已經逝去。
這一瞬,就連尋常擺出冷淡面容的鶴,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安慰他,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