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晌午時分,江流兒吳霄走得肚飢,路傍邊見一個素面店,又是掛著一休的招牌,兩個直入來買些島國點心吃。
店內卻已坐滿,沒有一個空位。
一個身材矮小的夥計上前與兩人說話,李自成聽了兩遍也不知夥計在說什麼,江流兒諳熟倭語,翻譯說,這夥計是要我們和那老人合坐一起。
「什麼?如何擠得下?」
李自成剛要發怒,被江流兒拉住。
但見個老丈獨自一個佔著一副大座頭,江流兒上前與他施禮,兩個對面坐了。
李自成坐在江流兒身旁,低聲道:「你那母老虎到哪裡了,怕不是被倭人抓去煮了吃了。」
江流兒瞪他一眼不說話。
江流兒點了四個飯糰,兩份刺身,兩份壽司,四份天婦羅,炒羊肉,章魚燒、燒香孤,味曾湯····
夥計神色平靜聽江流兒報完,也不再確認一遍,上下打量兩人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李自成卻說不夠吃。
江流兒道:「我吃兩個飯糰,一份湯,剩餘都給你,還不夠麼?」
李自成用倭語大聲道:「十個,十個,我能吃完!」
等了半日,不見飯菜送來,旁邊幾個桌子卻不時端上來酒食,李自成看在眼裡,心中焦躁。
只見夥計端來一份章魚燒放在對面坐著的老人面前,那老人也不謙讓,拿起章魚燒來便吃。
李自成性急,見狀怪叫:「八嘎!教老子等了這半日!怎麼還不上菜!」
夥計早沒了蹤影。
把那桌子只一拍,手掌還沒碰到桌面,對面那老人便就勢打翻碗快,面前一碗章魚燒飛了起來,掉落桌下,瓷碗啪嗒一聲摔成碎片。
聽見響聲,原本正在埋頭吃飯的倭人幾乎同時站起,其中幾個浪人腰間還彆著明晃晃的刀子。
江流兒望著眼前一幕,便知是遇上了黑店,連忙拽李自成出去。
李自成還沒反應過來,吃章魚燒的老頭已經擼起袖子,露出手腕青龍刺青。
看樣子也是十七世紀混社團的,他隔著桌子一把揪住李自成,操著粗重的關西口音怪叫道:
「八嘎!ばか、なぜ私的たこ焼きをひっくり返した的ですか!(混蛋,是何道理打翻我的章魚小丸子!)」
李自成一把推開老頭,怒道:「***碰瓷兒的吧,老子什麼時候挨著你了。」
說罷掄起沙包一樣的拳頭,就要打老頭。
江流兒慌忙喝住。
老人也不廢話,勐的從桌下拔出把事先藏好的短刀,徑直朝李自成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