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連連搖頭,表示白夜飛才下來,還在和駕車侍衛說話,尚未有人與他接觸,自己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金大執事想了想,低聲道:“會不會…馬車上的掛牌是假的?那小子裝神弄鬼,想唬我們?”
保安搖頭,指了指馬車旁邊正和白夜飛話說的兩個侍衛,“除非那兩個王府衛兵也是假的,否則恐怕……還是我去試試?說不定,那小子真的膽大包天,幹出這等事來?”
金大執事一臉為難看向董珍珠。
拿靜王府的衛兵來開試,若是拆穿假貨,那自是簡單,可如果開罪真貨,甚至往上驚動到靜王府…這個後果之嚴重,不是樂坊能夠承受,個別極端狀況,別說自己只是一名三元武者,就算突破至地元,整團人也沒一個可以生離郢都…
“…事到臨頭,你們沒一個派得上用場的。”
抱怨聲中,董珍珠仔細打量,見兩名衛兵身上穿的制服用料考究,徽記也與北靜王府所用一模一樣,絕不是簡單能偽造出來的,心下確信大半,強壓滿腔怒氣,硬生生道:“先別亂來。”
金大執事本就不想冒險,當即點頭,吩咐道:“去交代一下,別讓人冒犯到王府侍衛。”
保安點頭跑開,把圍在四周的同伴都趕走。
兩個衛兵對白夜飛說話,自始至終,客客氣氣,不敢有半分輕慢,還朝他行禮告別,之後才駕車離開,果然是奉為上賓的待遇,董珍珠看在眼裡,心下更是駭然,與金大執事對視一眼,都想說這小子深藏不露,如果不是有驚天本事,就是有龐大後臺,絕對不簡單!
白夜飛笑著送兩位衛兵離開,一轉頭就看見董珍珠和金大執事,心叫不好,自己這是不假外出,還被逮個正著,方思忖要怎麼應付,卻見兩人眼神有些古怪,很是不妥。
非是應有的不屑和惱怒,而充滿疑惑和驚懼,這種眼神讓白夜飛不能理解,搞不清楚這兩位在想什麼,但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到後頭逐漸駛離的馬車,他一下明白過來,醒悟他們是被靜王府的馬車和衛兵嚇住,心中好笑。
……這是誤打誤撞,借了北靜王府的勢…也好,白送上門的機會,狐假虎威也是一種戰術。
白夜飛放寬心,淡定走到董珍珠面前,看也不看金大執事,拱手見禮:“團長!”
董珍珠愣了愣,嘴唇闔動,卻說不出話,只能點點頭,算是回禮。
白夜飛不著痕跡地笑了笑,看在旁人眼裡,就是高深莫測,成竹在胸,彷彿一切也在他的掌握中。
董珍珠道:“你…你真是從靜王府回來?”
“哦?難道團長以為我是喜歡狐假虎威的人?”
白夜飛心裡立刻補了一句:哪怕不喜歡,但該做的時候,我一定會做。
“我這人有個壞毛病,就是不屑撒謊……哈,王爺丰神俊毅,真是令人心折,真想不到他那樣的大人物,居然也喜好音律,真是我們的機會。”
從容鎮定,白夜飛整個句子裡,沒有一句謊言,異常坦然,氣勢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