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麼像我,我也曾覺得可憐。我那像開啟男高中生飯盒一樣,象個芋頭似的粗粗的臉,怎麼也算不上好看、好看。
但是,和我長得一樣的這個孩子,我的女兒,無論在誰面前,總是那樣漫不經心地說:“你看,我好可愛。”每當這時,她就會爽朗地笑起來。
這時的阿真,即使拔掉父母的偏心,也一定是一個可愛、魅力四射的少女。
事實上,這樣的姑娘在學校裡也很是引人注目。——作為父親,這是不能平靜的話。
“最近學校怎麼樣?”
我一邊喝著烏龍茶,一邊跟啄菜的女兒說話。
“這可不是,都是高三暑假之後,大家都在談就業啊,考試啊。”
“你到底怎麼了?”
對於這麼重要的事情,卻不太瞭解的自己,我覺得很可憐。我並不是要掩飾它,而是繼續說。
“大學嘛,你可以去你喜歡的地方。爸爸,除了每個月要存的錢以外,還會存一些給你的錢。”
然而,我的這句話,讓阿真忍俊不禁。
“哎,很厲害嘛。不過沒關係,我想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儘管我不願意,可阿真還是說。
“我呀,要考國立大學了。聽說還能拿到獎學金,我想會好很多的。地點也離現在的家很近。”
面對出人意料的回答,我頓時張開了嘴,驚呆了。
“那樣的——能考上嗎?”
說了懷疑的話,馬上後悔。但是,阿真並沒有在意,若無其事地說:嗯,已經判定得很好了,大概沒問題吧。
“爸爸,你要是有那麼多錢,將來做我想做的事時,可能會幫我一個忙。到那時為止,你就留著吧,謝謝。”
我的腦子跟不上,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阿真繼續說著,露出牙齒,微笑著。
我感到自己的女兒比我想象的要成長得更快,甚至還在考慮將來的事情——好象給我最近萎靡的心吹來了一股溫暖的氣息。
但是。
在我的深處,有一個冷漠的我。
也許我真的沒有資格度過這樣的時間。
現在,在這裡,這樣,和女兒交談,甚至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