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種異常,讓在場的我無法想到。那個客人不見了,車內只有我一個人,黯然失色地在眼前看到溼漉漉的座椅時,才恍然大悟。
所以,處理什麼的,什麼都做不了。我沒有意識到應該處理的時候就是現在。
“好了,今天睡了起來就去驅魔吧。公司不是給你經費嗎?”
對於阿部先生的提議,我笑著抽了一支菸,滿懷著死心,吐了很長時間的煙。
“老闆已經明確告訴我不能拿出來了。而且——”
今天呢。
今天是見女兒的日子。
等到女兒阿真的學校結束後,我們在約好的商店會合了。
你喜歡什麼就點什麼吧。我一邊這麼說,一邊說著,當攤開選單挑菜的時候,就叫她點更貴的吧。
“喂,爸爸,我也喜歡其他的,反正你給我弄這麼多,下次再找別的地方吧。”
我開玩笑地試著說,阿真還在跟爸爸撒嬌呢。
結果被女兒說教了。
她說,從小就和母親結伴外出,不管是和母親的熟人見面,還是在街上,在別人面前叫‘媽媽’都不太象樣,所以懂事後就早早地控制了。
相比之下,那時的我,幾乎沒有和女兒出去過。這並不僅僅是因為凌晨工作結束,與一般人的生活錯位。
因為即使在家裡,我——從白天開始,也經常喝酒。
這是一個壞習慣,甚至成為離婚的理由之一。
於是,“爸爸”永遠都是“爸爸”的稱呼,這是作為家庭的時間停止的證據,滔滔不絕地在餐廳的選單上一邊被一邊用胳膊一邊敲打著。我用餐巾紙捂住討厭的汗,只是低頭道歉。
“你從白天開始就沒喝酒了吧?”
女兒尖著嗓子來檢視時,我結結巴巴地說:“啊,當然,當然。”一邊縮成一團,一邊擔心別人的目光,時不時地向周圍轉來轉去。
但是,其他幾組客人,就連被街頭巷尾照顧得眼花繚亂的家庭主婦們,也沒有在意我們的存在。
我想應該是吧。
一般情況下,在天這麼亮的時候,像我這樣的中年男人請穿校服的女高中生吃一些豐盛的菜品,會被人懷疑是什麼關係。
但是,唯獨我們沒有這種擔心。
因為女兒的臉和身材都比我強。
——無論誰怎麼看,都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