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女子聲音顫抖,下意識往後挪身,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
白仕榮平靜道:“給你銀錠的小姑娘,是你女兒。”
“你不救她,她死了。”
“你說什麼?”
女子呆呆看向他,自言自語道:“我女兒?我女兒?”
她忽然癲瘋般站起,用力拽住白仕榮,死死盯住他眼睛,一遍又一遍近乎發瘋的質問,“你在騙我對不對?!你在騙我對不對?!”
白仕榮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說話啊,你說話啊,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真求求你...說話啊...說話啊...”
她突然不說話了,嘴巴睜大,瞳孔猛縮。
白仕榮忽然一拳打向她的腹部,女子弓身如蝦,狠狠撞在床檻上,嘴角流出鮮血。
女子吃力爬到他腳邊,像是乞求活命般苦苦哀求,“別救我,我不要活。求求你,殺了我,殺了我!”
“活著才是對你最大的懲罰。”
白仕榮單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高高抬起,往牆壁上用力一摔,輕聲道:“那麼,就將你的一切交給我吧。”
白仕榮腳底湧出黑色煞氣,將自身和女子包裹,他右手握著漆黑的瓷器娃娃,一團色彩斑斕的霧氣忽然進入瓷器娃娃體內,與此同時,白仕榮的魂魄也居進女子的軀殼裡。
“新身體啊...”
白仕榮低頭打量如今的自己,握了握拳。有了這幅身軀,接近太子殿下也就有了天然的優勢,只要種下隱患種子,然後韜光養晦,最後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至於你,就好好待在這裡懺悔吧。”
白仕榮輕輕拍了拍瓷器娃娃的小腦袋,用神通手段收好原先軀殼,推開窗戶,雙手托腮望月。
皎皎月光,姣姣花容,而女子動人的軀殼下卻盛裝著一個男人魂魄。
忽然房門被開啟,難掩疲態的瑰流走了進來,見她已經醒了,於是說道:“這幾天你先住在此處,隨後會有人帶你回京。”
瑰流走到桌邊端起茶壺,猛灌了一大口水,低下頭,輕聲道:“對不起,我沒能救下那個孩子。”
“這樣嗎?”
女子自言自語,癱靠著牆壁,雙手掩面輕聲抽泣起來。
“對不起。”
瑰流站起身,久久無言,最後選擇離開。在漆黑廊道的盡頭,那個明明不顯老的白髮身影有些佝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