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時候,想必吳佩弦那邊已經將事情做成,那位太子必死無疑,然後就會有那位陰陽家大修士許諾的仙家高人來庇護莊家人逃往大奉王朝。而聽吳佩弦說,那位仙家高人,正是為了掣肘皇后娘娘而存在,一輩子所求大道,只求能夠壓制她。
所以也就意味著,哪怕現在就和皇帝皇后老人家撕破臉皮,也無傷大雅。
太子殿下必死,莊家在大奉王朝和仙家勢力的雙重庇護下,成功脫離險地。
從此自己就是一國之王,世世代代世襲罔替,不比那狗屁的君臣相宜好多了?
想到這,莊子墨心情也不是那麼糟糕的,悠閒吃了碗熱氣騰騰的水餃,慢悠悠走到廢墟前,喊道;“尚書大人,你還好嗎?”
沒有得到回答,莊子墨隨便揪住一個路人,付過一袋金子,讓他去王府喊人,說王大人被歹人重傷,已經奄奄一息,就在城南餃子攤。
然後他一個人來到夭江散心。
看見那臨江而建的巍峨高樓,他總感到有些遺憾。上次帶著千兩金子想要贖出那位禍國殃民的頭牌女子,結果別說贖了,連個人影都沒撈到。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可是連見都見不到,又怎配思之如狂?
莊子墨有些憂鬱了,即便他是當朝宰相之孫,但在男女情愛上,他和尋常人沒什麼不同,也會失意,也會對一個人念念不忘。
如果得不到那個人,那麼去春仙樓還有什麼意思?
如果能和她結髮夫妻,天下共主也可以不要。
這是他經常對自己說的話。
此生只求一人,再別無他求。
冬日的黃昏,當真又冷又昏黃,夭江畔寒意瀰漫,遊人寥寥稀少。
莊子墨靜靜走著,忽然看見前方迎面走來一個女子,女子手提火爐,正哼著婉轉小調,聲音如黃鸝婉轉。
莊子墨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才有這堪稱驚天絕豔的唱詞功力,便目不轉睛看著她,試圖從那白色面紗下窺探處真容。
擦肩而過時,他一把拽下女子的面紗,用力攥緊手中。
然後和瑰流初見女子真容時一樣,都有過短暫失神。
那雙嫵媚到極致的桃花眸子,萬種風情,世間獨一。
下意識的,他腦海裡蹦出四個大字。
“禍國殃民。”
女子有些怯怯弱弱,後退幾步,小心翼翼道:“你要做什麼?”
莊子墨回過神,不知激動還是欣喜,驀然眼眶發紅,輕聲道:“我找你好久了。”
女子後退兩步,有些謹慎,因為她根本就不認識眼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