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竅神遊的男人看見這一幕,嚎啕大哭,久久直不起腰,差點就道心崩碎,釀成大禍。
那人戴著面具,直到過了這麼多年,男人的孃親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但是被心魔遮眼的男人卻看見了,最後一幕,在他把秦芳打的遍體鱗傷後,走出空無一人的太和殿後,他摘下面具,回頭看了一眼。
也就是那短暫的回頭,男人死死記住了他的樣子。
在梵柯山,男人問老住持有沒有一種神通手段能憑著對一個人的記憶就找到他,老住持回答他說確實有這樣的手段,但無異於洩露天機,使用者會折壽。
男人於是就問會折壽幾年?
老住持給出的確切答案,“最少最少也要折壽五年。”
即便如此,男人還是毅然決然要找出那人。
所以才會有個男人,把自己幾天幾夜的關在草廬裡,等走出草廬的時候,神色枯槁,那張臉甚至比陰物都要慘白。
郗顓自以為天衣無縫,事後接受陰陽家大修士所饋贈的氣運,成功躋身六品,隱姓埋名做個管家,悠哉悠哉再活個百年。
在他悠悠享樂的時候,有個男人背井離鄉,被趙秉聶關押在劍氣樊籠裡,滿身鮮血,體無完膚。有個男人差點被謝射一槍捅死,傷口只偏離心口半寸。有個男人經脈寸斷,差點被酒痴打死。有個男人心如死灰,眼睜睜看著吳佩弦的古劍扶乩慢慢落下。有個男人與白衣拳仙對敵,差點就沒躲過那出拳十二分氣力的無敵一拳。
正因為他郗顓不知道,所以他到死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當年那個窩囊廢太子能成長到如此地步。
瑰流回了客棧,把從官府帶回來的一大袋銀兩全都作為盤纏交給了張沽,讓他過完年抓緊入京。
一切辦妥之後,瑰流長長撥出一口氣,笑道:“終於可以繼續出發了。”
待張沽離開後,王姒之忽然讓他不要動。
然後,她抓起瑰流的雙手,微微彎腰湊近,用靈敏的小俏鼻嗅了嗅。
瑰流啞然失笑,“你是狗啊。”
王姒之則一臉興師問罪,“說清楚,幹什麼去了?”
“去了趟官府,拿了些...銀子?”
見他不正經回答,王姒之狠狠踩他一腳,冷冷道:“今晚別想和我睡一起。”
瑰流眉頭一挑,“呦,這給你了不起的,你別求我就行。”
王姒之懶得理他,邁開長腿向外走去,跨過門檻的時候,她忽然頓了一步,耳根紅透,眼神羞怒盯著那吹著口哨奪門而去的白髮背影。
被衣裳遮住的臀部傳來陣陣酥麻感,她不自覺咬了咬唇。
不遠處,瑰流嘴裡快輕哼唱一隻小曲兒,“輕解羅裳,獨上蘭舟,姑娘你莫要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