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鄭國偉一行人突擊到那個受害者所說的“出租屋”裡時,那裡早已人去樓空。
透過魯米諾試劑,在出租屋裡發現了大量的血跡和少量的人體組織。
這一發現很快就與此前的許多男性失蹤案併案了,因為檢測出的一個Dna里正有其中的一個失蹤人口。
根據來警局報案的小夥子的口供,當時也畫了兩分肖像。
“女的就是那種洗腳妹,不是特別引人注意,不過長得還蠻漂亮的。男的應該也是那種混混,兩個人都有點兒本地口音,對……對,男的不高,但是蠻壯的……女的化了很濃的妝,沒怎麼看清男的的臉……”
當時為了調查這個案子,鄭國偉一行人連軸轉著排查了數千名的陪酒女及特殊行業從業者。在她們的口中,有太多凌亂無關的資訊,那時候人力又有限,很多人只走訪了一次。
“第一輪排查的時候,其實沒查出來什麼。想想也知道,自己的獵物跑了,他們肯定就警惕了起來。第二路排查的時候,我們把範圍擴大了,只要是符合身高年齡的,都進行走訪。警力不夠,就先從出租屋的那塊區域查起。”
在鄭國偉的講述中,徐有初模模糊糊想起記憶中確實有那麼一段時候,總是有穿著制服的人在各家各戶之間走動。
不過未可心和李楠就沒什麼印象了。眾人都聚精會神地聽著老刑警曾經的經歷,希望能夠為當下帶來一絲突破口。
“這一次終於有了收穫……大概有四十多個符合條件,且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婦女。但那個倖存的受害者因為那天太晚了,光線又暗,所以怎麼也認不出究竟是哪一個。”
說到這裡,鄭國偉忽然吞吞吐吐了起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許久才避開李楠的眼睛,說道:“根據多年工作的直覺,我在這些人之中排查,很快鎖定了幾個目標。”
“首先這個人的心理素質很好,根據證詞來看,絕對不是第一次作案。而且我當時一直在想,如果是陪酒女,第一輪搜查就應該找到些痕跡。但是也並沒有,那時起我就懷疑,她的背景應該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鄭國偉還記得那些無法忘記的瞬間,每一次當他認為靠近了一點之時,卻又讓兇手從指尖溜走。
“最終,我鎖定了一個女人。其實——在走訪過程中,她表現得很好,對我們的工作十分的配合。但問題正在於此,她的態度實在是太好,家庭背景和職業實在是太完美了。我不知道你們是否有過這樣的感受,就好像在看著一張滿分答卷:有深愛著自己的丈夫、受人敬仰的工作……這樣一個女人,在第一次警察問話的時候,甚至都沒有任何慌張。”
鄭國偉緩緩開口,“甚至,她有一點兒興奮。”
“也就是這一點點興奮,讓我懷疑她。”
鄭國偉:“我安排了人盯梢她,我相信她總會露出馬腳的。”
“然後呢?”李楠忽然開口,她看起來臉色不怎麼好,但竭力只靠著自己站著。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再也沒有見過比她還‘清白’的人了。她有正經的工作,據說丈夫也是苦追了她很久的……我以為是我的判斷出錯了。加上體形,與倖存者描述的有些差距,最終我們調轉了方向,去從另一個作案人,也就是那個男的身上查。”
“體形上有差距是怎麼回事?”
“受害人描述說,那個女的很苗條,但我們的嫌疑人卻很胖……大概一個多月後,我們才知道她懷孕了四個多月。這樣的人,實在沒有去犯下這麼兇殘案件的能力啊。我們分為兩條線去追查,更快掌握的是男的的資訊……我們當時查到的人,正是叫蘇建鑫。”
1991年。
蘇建鑫是在後巷遇到的週一柳。她看起來狼狽極了,,像個乞丐一般,臉上還滿是汙垢,衣服破爛不堪,頭髮凌亂不已。
"這位姑娘你怎麼啦?"蘇建鑫看著這個女孩子,心裡不禁產生憐憫之情。現在正是夏末,天氣炎熱無比,她怎麼就落魄成這副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