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家和崔家鬧掰了,里正就再斷沒有為了崔世福讓大家停下來等他養好傷的道理,願意跟著就在後面跟著,不願意就分道揚鑣。
崔世福其實第二天就後悔了,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休書都已經收了,不該說的話也講了。
這個時候他又怨恨上崔母,說要不是她,他也不能和龐娟吵架,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
他口口聲聲埋怨崔母毀了他的前程,心痛的崔母要去跳河,他在一旁只管看著,滿不在乎,“你跳啊,跳啊,你有那個膽子嗎?”
後來是崔父把她拽回來,又罵了崔世福一頓,崔世福卻不服管教,又罵他爹沒本事,賣兒子之類難聽的話。
老兩口心痛至極,帶著愧疚與怨恨,在當天夜裡,趁著大家都睡覺的時候,拿著繩子找了顆樹,一起上吊自盡了。
而從始到終都沒看到崔世福有任何悲傷,連滴眼淚都沒留下,反而很高興,“兩個老傢伙真會死,這下可給我節約不少糧食。”
龐娟聽了這話,罵了句“真不是人”,此刻她很慶幸,能早日看清楚他的為人。
接下來不到一天的時間,終於到了鎮上。
這個鎮叫白龍橋鎮,因為進村時那拱橋而得名,橋頭有兩頭白龍泥石雕塑,所以叫白龍橋,雖然現在白龍變成了灰龍。
灼蘿一行人來到白龍橋鎮發現,這裡的人也在囤貨。
聽說外敵節節勝利,邊境村莊一律被他們侵佔,甚至有的地方地方官怕死,還沒等打,就開門投降了。
照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月,就會打到這裡來。
“聽說了嗎?蠻夷已經佔領了清河臺。”
“清河臺?那可有重兵把守,怎麼還沒打上兩天就攻陷了哪?”
灼蘿在一茶攤前喝茶,聽旁邊的人議論。
“重兵有個屁用,當官的貪生怕死,開啟城門迎接,為了討好蠻夷,他們還把城裡的女人全都貢獻出來。可憐那些女人,都被蠻夷野人糟蹋了。”
一穿著短褐粗布衣服的男人使勁拍了下桌子,罵道:“當官的就沒有好東西,以前只管自己升官發財,對咱們老百姓不管不顧,現在為了保命,當蠻夷的狗腿子,迫害咱們百姓。”
“你小點聲,小心被人聽到。”另一男人小心的環視了下四周,壓低聲音道:“咱們普通老百姓不就跟腳下的螞蟻一樣,誰管咱的死活。行了,你也別埋怨了,喝完這口茶,你快回家收拾一下,看還有什麼沒買的,早弄完早走,晚了可就真打過來了。”
他們的聲音都很小,但一字不落的進了灼蘿的耳朵裡。灼蘿聽完他們的話,一口把茶喝了,就衝著米店去了。
正值戰時,一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訊息鬧得人心惶惶,米店水漲船高,大米的價錢一翻再翻,漲了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