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範炳一死,會意味著什麼。
“講不通的,劫匪要打劫你,你說要留銀子看病讀書?這講不了道理。”
陳九州閉了閉眼,稍過了一會睜開,已然是佈滿戰意。
“南梁忘我之心不死,別無他法,只能迎戰!”
“還有一個冬天的時間來備戰,通知東楚轄下的每一個郡縣,至此,已經是東楚危急存亡的時刻,還請秉公忘私,共赴國難。”
“東楚若亡,我等便如喪家之犬,無根之浮萍,惶惶驚擾一生。”
無數張臉,在聽見陳九州的這句話後,神情都變得蕭殺起來,自古兒郎戰沙場,哪有做亡國奴的道理。
陳九州臉色驀然發冷,伸手遙指楚江的遠方對岸。
“上至高堂,下至知己,我等已一無所有,現在,正是我等死戰之時!”
“吼——”
長長的楚江岸,爆發出聲聲若雷的怒吼。
……
“陛下諭旨,著各郡縣調派物資,石礦,獸皮,糧米,送與楚都,共赴國難!”
“陳相手令,河安郡自今日起,加快煉礦制器,以急備戰之需!”
“各地若有富餘馬匹,可調派楚都!”
……
會稽郡,魯長風冷冷將諭旨撕碎,丟入火爐裡。
“陳九州這是腦子傻了?我魯長風哪怕投敵南梁,也絕不會與他合作!”
“其他四藩,他陳九州若是能調得到一匹馬,算我魯長風輸!”
“東楚,早該亡國了!陳九州,也早該死了!”
天子關下。
何通心疼地看了好幾回,最終還是咬著牙,把全部一千匹駿馬,送去了楚都。
“陳相還有口諭,讓侯爺務必不要離關,若東楚亡……侯爺可自擇出路,若東楚守住了,侯爺同樣是大功。”
何通哪裡不知道陳九州的意思,比起南梁來犯,那五藩同樣也可怕。
到時候守住了楚都,但天子關丟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師爺,你帶五千人入楚都,聽候陳相的安排。”何通冷靜開口,“一萬五的人馬,本侯能保天子關不失!”
周公陸拱了拱手,“侯爺高義!”
“記得告訴陳九州,楚都若守不住,老子就算殉國,也要把南梁蠻子扒下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