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梓在那邊哭,她大聲的哭。
法庭裡的警察剛才將她帶離現場後,秋梓便沒有在法院這邊停留,直接就離開了,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她如今整個人被無助,被挫敗,被沒有希望所包裹著。
知只又怎麼體會不到秋梓此時的心情呢,她太清楚秋梓此時的心情了,她聽著秋梓在那哭了好一會兒,她對秋梓說:“秋梓,這個證據一定是有用的,你要相信萬鵬是一定可以出來的,至少在案子重審沒有結束這個期間,他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秋梓說:“可是你知道嗎?還有一個月萬鵬的死刑就要執行了,這件事情就像是一把刀懸在我的腦袋上,我不知道哪一天這個刀就會掉下來,就敗了,在這個期間內法院這邊也隨時可以維持之前的原判,也就是說只要這個案子沒進展,萬鵬隨時都得死。”
知只也很清楚她們現在面臨的是什麼,知只垂在身側的手緊捏,她捏到自己的手不斷在顫慄,用力到了極致,知只的手這才緩緩鬆開。
“下一次開庭不會是這樣,你相信我,這一次並不代表什麼,我們現在要冷靜,我不能被仇恨,被焦急給掌控了情緒,你相信我,等下一次,結果一定不會是這樣。”
秋梓一直在電話裡哭,非常無助的哭,歇斯底里的哭。
她們太渺小了,以卵擊石的後果,就是在不斷在受現實的打擊。
知只還在說:“秋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們必須要冷靜你知道嗎?”
秋梓哭到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好半晌,她說:“好……我相信你,我相信我們……”
知只說:“我等下一次。”
兩人在結束通話電話後,知只一直緊抓著手上的手機,就在這時知只的手機又響了,知只以為是秋梓回過來,知只低頭去看,卻是一通陌生的電話號碼。
知只接聽,剛將手機放在耳邊,裡面便傳來一個聲音:“知小姐。”
是高長寧的聲音。
知只在聽到這個聲音時,整個人緊繃在那,她暫時性的沒有給任何回應。
而那邊的高長寧似乎並不在乎她是否會有回應,只是在電話內自顧自的說:“知小姐,今天打這通電話,是為了告訴您,這個案子我勸你還是不要在這上面白費心思了,你那個丈夫死了就已經死了,你何必如此來廢腦細胞來打這場官司?你以為憑你現在的本事,就能夠把這場官司打贏嗎?”
高長寧在那邊低低的笑著,充滿的嘲諷說:“你就別白日做夢了,我現在之所以跟你在這周旋,以及跟你這麼客氣,不過是因為你跟周家曾經的關係而已,要是沒有那層關係,你覺得你現在配站在這跟我接這一通電話嗎?”
高長寧的話裡,充滿了輕蔑與不屑,那種不屑,就是那種根本不足以跟他相提並論的語氣,彷彿他連跟她說話,都是在施捨她,施捨她這個鄉下來的乞丐。
他又說:“你這不過是在浪費你手上那點好不容易賺回來的錢而已,我勸你還是留著這些錢,養你自己跟你的兒子吧,何必浪費在那律師身上呢,他死了就死了,不過是賤命一條而已,你以為他還能死而復生嗎?”
知只渾身在顫抖,他的話幾乎讓她的血液在逐漸凝固。
“你今天就是為了來跟我說這些話的嗎?”知只壓低著聲音問他。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