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來了。
來帶走她還沒飛遠的金絲雀。
虞華分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
只覺得心顫得厲害。
大腦一片空白。
所有思緒都繫於一人身上。
她往臺上看了一眼,目光漫不經心,眸中平淡無波,卻讓他觸電般戰慄,慌亂地移開目光。
渾身僵硬,不敢看她。
他就這樣呆呆地站在原地。
木偶一樣呆愣地等待著,等待著亦如初見一樣的命運,等待著她向他走來,等待著如彼時一樣無處可逃的境遇。
渺小無力,任人予奪。
可是這一次。
他沒有聽到令人心顫得腳步聲。
他等了很久。
等到所有看客都悉數散去了。
她依然沒有走到他面前。
四下寂靜無聲。
唯他四肢一點點冰涼。
“虞老闆,客人都走了,您下來卸妝換衣服吧?”管事的見他還在上面,不由在臺下提醒一句。
虞華終於抬頭。
那個位置空無一物。
那個人早已消失不見了。
她沒有來,她走了。
她不是來將他帶走的。
她真的放過他了,不是戲言,不是戲弄,是真的,真的放過他了,真的放手了。
她是真的離開了。
沒有再向她走來。
虞華突然感覺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空蕩蕩的戲院內,晦暗的景物在視線內破碎搖晃,身體忽感一陣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