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方才的刺殺,其實不過是試探。
子彈是朝虞華射的。
後續還會有花招,為的是試探試探,如今旁人眼中捧在姒灼掌心裡的戲子,到底在她心裡有幾斤幾兩。
姒灼把虞華當誘餌。
引蛇出洞的計策奏效了,把章作嗣這條毒蛇,引了出來,示敵以把柄,攻敵之不備。
引蛇出洞,引蛇出洞。
蛇倒是引出來了,誘餌是什麼樣的下場呢,這個顯而易見,卻也無關緊要。
如果不是她出現。
他原本不必承受這些危險。
他只需要在戲院裡,渾渾噩噩地活著,完成虞家人對他最後的期望就夠了。
他真的真的,別無所求。
只求好好的活著。
偏偏在她來到後,連這都成了奢望。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他一邊擔心會惹怒她,一邊就要警惕心懷叵測的人。
她簡直就是把他放在火架上烤。
罪魁禍首在一旁,悠哉悠哉地笑,只等著香味飄遠,把她想要的獵物引出來。
姒灼聽了他說這話,是半點不悅都沒有,甚至點了點頭,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
“確實如此,如今我救你是應該的。”
“不救你,我先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麼?”
當真當她有那麼大閒情逸致,去給他撐場子,不過是要釣大魚罷了,順帶消遣一下。
姒灼說著這話的語氣那麼隨意,彷彿利用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聽得虞華滿腔怒火,卻又不敢發洩,也無處發洩。
他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直到咬出血腥味,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卻是滿心悲涼。
“我做錯什麼了麼?”
虞華沉默良久,終於轉過頭,看著姒灼,眼中盡是一片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