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
當死亡真正逼近的時候。
他仍舊還是心生恐懼,抑制不住自己的戰慄,身臨刀尖鬼門關的時候,他才那麼清晰的認識到。
他想活。
哪怕是苟延殘喘地活。
也要活著。
而此時他的生死,繫於眼前人之。
姒灼的食指指腹,已經準備微微用力,輕輕釦動,便送眼前的人歸西,一了百了。
她的神色,是近乎殘忍的平靜。
寧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
她可不會給章永忌殘黨死灰復燃的會。
斬草除根,兵家之道。
“我是!”
虞華突然說道。
姒灼的動作頓了頓,似乎沒想到他會承認,眼中原本平息了的興味,再次翻湧起來,越來越濃,也越來越危險。
她漫不經心地等著。
等著這位章永忌的私生子,如何讓自己從她中活下來,她真的很好奇,他會怎麼做。
怎麼垂死掙扎。
“我體內是流著他的血,”他擲地有聲的說著,似乎在最後一搏,“但我姓虞,不姓章!”
她想殺他,而他卻想活。
所以,他要給他一個不殺他的理由。
她既然來了,便是有把握。
一味否認自己的身份。
只會適得其反,他要給她一個理由,一個明知道他是章永忌的私生子,卻仍然不殺他的理由。
“我此生最痛恨的事,便是體內流著他的血……”
他的聲音有些啞澀,深惡痛絕的語氣中,帶著刻骨銘心的恨意。
一身斑斕華麗到極致的服飾,襯得他整個人,都縈繞著絕望又脆弱的綺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