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我姓虞,名華。”
虞華努力平息自己聲音中的顫抖,故作鎮定地對姒灼說道,目光直視他,卻在望見她眼中時,渾身冰涼。
那雙眼睛很冷,平靜又幽深。
讓人看不透裡面的情緒,又好似沒有情緒,她不帶絲毫情緒的做著,收割人命的事。
彷彿做了千萬遍。
作為西南區新任首領,她的上確實染了無數人的鮮血,所以,不差他虞華一個。
況且,他真的是章永忌的私生子。
他以為這件事,早已被埋葬了個徹底,章永忌自己若是還活著,都不一定記得,自己還有個兒子在這裡。
卻不想在此時此刻。
竟然還真的有人能把這件事挖出來
骯髒的過往,頓時鮮血淋漓。
“哦?姓虞?”
姒灼眼中緩緩浮起些許饒有興味,她伸出,微涼的指尖,輕輕拂過他那被戲妝勾勒得近乎完美的臉部輪廓。
她的動作似乎很溫柔。
而她拿著槍的時候,卻已經扳動了保險,只需輕輕釦動板,眼前驚才絕豔的人,便會命喪黃泉。
綵衣如蝶,香消玉殞。
這場面想來,看著也是極美的。
“你是想與我說,你不是章永忌的私生子麼?”姒灼的唇畔有淺淺的笑意,彷彿在笑他是垂死掙扎的螻蟻。
她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若不是確定他的身份。
她何至於跑來這戲園子大動干戈?
虞華的思緒,在幾個呼吸間千迴百轉,眼前人是平安軍司令,剛殺了章永忌,成為新一代西南區首領。
此時她要做的,便是清除章永忌殘黨。
與章永忌有血緣關係的人,自然是首當其衝的。
她想殺他,不是開玩笑的。
他原本覺得自己卑微低賤下九流,身負血海深仇卻無能為力,孑然一身,滿心荒蕪。
這輩子便是在這戲臺上,供人賞玩的伶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