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試探走上前,輕輕擁住她,身心愉悅到顫抖,像極了盲目狂喜奔向火焰的蛾。
她回抱他,摟著他的腰,額頭抵在他額上,陰影打在臉上,聲音低沉惑人。
“小花,你是我的,逃不了了……”
她想在繁華又寂寥的三千世界摘一朵花。
用染血的手攥緊一抹潔白。
作為掌中花,再也不放手。
姒灼額頭浮起一點銀光,沒入沈華體內。
分陰是璀璨如星辰的光亮,卻攜著一望無際的黑暗,將兩個人的靈魂籠罩。
沈華只覺得,漫天星辰降臨,璀璨奪目的星光將他包圍纏繞,帶他沉入繁星點點的春日夜色裡,億萬群星匯聚成河向他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
就這樣,無怨無悔地,溺死在星河燦爛裡。
觸目可及都是光。
她的光。
銀光消失後,空曠的大殿中再也沒有活人的氣息,只餘龍椅之上相擁,永遠沉睡的璧人。
火焰憑空燃起,將宮闕燃作斷井殘垣。
將她與他的痕跡,在這個世界灰飛煙滅。
火光裡,姒灼手中白玉令牌微亮。
一抹微弱的白光沒入其中。
微不可查的一道細小裂紋癒合。
玉牌隨姒灼的魂魄離開,抵達面位中轉站,依舊好端端的放在她手中。
回到本體的姒灼,習慣性的把玩著白玉令牌,指腹摩挲過玉牌上的每一條裂痕。
指尖微頓,她垂眸。
儘管變化極其微小,可她還是一眼便看出來,白玉令牌上有一道裂痕消失了。
她探出神識,奇異而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空白的記憶因一縷魂魄的迴歸而微微動盪。
一幀畫面躍入腦海。
畫面中是完好無損的白玉令牌,通身縈繞淡淡白色流光,正面一個“御”字龍飛鳳舞,背面盛放桃花灼灼。
「御神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