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問朕要去哪兒麼?”
姒灼略有些玩味地看著他,指腹摩挲令牌的動作頓了頓。
沈華搖頭,他不在乎。
他不在乎她要去哪兒。
他只在乎能不能帶上他。
“哪裡你都願意去麼?”
姒灼垂了眸,神色一片平淡,被眼簾微掩著的眸,卻漆黑如夜,似有暗潮洶湧。
“只願陪伴在陛下左右……”
他幾乎想都不想就回答。
全然沒有看到姒灼眼中徒然翻湧的危險氣息,幽深蠱惑,彷彿在眼裡藏了深淵。
“如果,是下地獄呢?”
“您在,哪裡都行。”
沈華彷彿真的受到了蠱惑,全然不在乎她的眼中的危機四伏,只是笑如清雪,乾淨透徹。
如若雪上花,潔淨而驚豔。
姒灼眼底的散漫斂盡。
她彷彿看到有人走進她的世界。
天地晦暗,白骨森然。
他在一片漆黑泥濘又血腥的土地上。
種下一朵雪白乾淨的花。
“好。”
她抬眸笑了,唇畔緩緩勾起,不似平常時帶著冷意的似笑非笑,而是切切實實的笑。
漫不經心的慵懶,風輕雲淡的惑人。
“過來。”她靠在龍椅靠背上,微微展開雙臂,再也不容拒絕地開口。
她給過他機會,從她身邊逃離。
既然他沒把握住,那便再也無處可逃了。
沈華怔了怔,眸中有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