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男人就喜歡腰粗的,我還豐滿哩,城裡人都這麼形容。”
“哎你們不知道,李老四家的女兒被報送研究生了。”
“那不是挺好的事嗎?”
“是啊,以後就飛黃騰達了,是在北方讀書的那個女娃吧。”
“啥飛黃騰達啊,你們不知道,小丫頭好像被學校裡的保安給強姦了,她們說叫保研,保送了。”
“哎,那是真慘,以後希望她能騙過她老公吧。”
“女人最貴的不就那一下子嘛,做個修復手術簡單的很。”
“那咱們現在做,還來得及嗎?”
“哈哈,老不正經的。”
“你家兒子大學年的怎麼樣,快畢業了吧?”
“我看都快畢不了業了,天天玩女仔,談了個嶺東的,說那邊發展比我們這裡好,以後想去那邊,女孩條件也不錯,在學校都是給她花錢買東西的,哎,以後把我這寡母一個人扔在老家喲。”
“有錢就行,管他什麼入贅還是鳳凰男,你說是不是,等他岳父死了,以後那些錢和房子不都是你的。”
春風街的風突然沒了,女人們開始停了下來,她們怕沒有了風,就帶不走她們剛才說過的話,如果那些話還留在原地,那是很可怕的。
遠處飛過來一個皮球,藉著春風街突然襲來的風順勢砸在了我的頭上。
“哎呀!”
“小妹妹,沒事吧你,來我看看。”
那年我9歲。
一個大我幾歲的哥哥跑過來摸我的頭,我的頭好舒服,那一刻,我想把我自己都給他摸,不要亂想,是不想忘記那種溫柔的呵護感而已。
“不疼了,沒事。”
“你好,我叫沈浩然,現在上初一了,我在紅星中學,以後可以來找我玩。”
大哥哥的手好溫暖,他不怕髒,幫我揉了揉滿是灰塵的頭,又揉了揉滿是泥土的手,我第一次覺得天空特別的好看,雲彩變成了一個圓,我想跳進去不出來。
“喲,遲老大回來啦,你二叔走了沒有啊?你得多留心!”
父親回來了,他是凱旋而歸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