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闋審視的眼神在鰲山面上打量,隨即問向花鐵玄,“花掌門,以你的修為應當可以感知到,此處確有魔氣殘留,雖不濃厚,卻著實霸道。”
“仙尊,你這是要替他開脫嗎?”花鐵玄神色不善。
此時,廣靈門靈覺真人突然撚須沉吟,“確有魔氣,若他所說不假,那女子興許便是魘魔無疑。”
花鐵玄面色一變,看向連闋的眼神有些遲疑,“仙尊,魔界......”
“夢魔已死,如果魘魔出現在此,必然不會輕易離去,花掌門,此間事還需重議,不可輕下判斷。”
花掌門猶豫半晌,看著卓瓊音面色慘白,還是不甘心道,“我徒兒這傷難道便白白受了?仙尊,我們齊聚於此皆是為了對抗妖族來襲,你九霄門弟子傷我徒兒,要我玄花嶺如何自處!”
連闋眸光一冷,道,“魔界捲土重來,妖族行藏不明,如今敵暗我明,花界神域岌岌可危。花掌門,如果你定要我給你個交代,他傷你弟子一臂,那便去了他一條手臂,權當相陪,若你仍不忿,待我問清此間發生的事,他這條命再交由你處置,如何?”
薛惠錯愕,二長老頻頻擦汗,眾人心下了然。
不愧是落玉仙尊,剛正不阿,不偏不倚,冷心冷性。
眾仙門同氣連枝,若說大家接了百仙令齊聚於此降妖伏魔,倒不如說如今已然成了替玄花嶺守護好花界神域。
花鐵玄沉默,扶著卓瓊音的手緊緊攥著。
看吧,這便是連闋。
就在不遠處看了許久的戲,阮幸仍是咋舌不已,果然不愧是落玉仙尊,護短的本性不可能改。
誰欺負阮幸,他可以打罵,可以責罰,同門也不行,任誰求情也不行,如今有人要責難他九霄門弟子,他一樣不會輕易就範。
一顆軟釘子就那麼輕飄飄紮在花鐵玄心上,眼見此事便要作罷,阮幸覺得時候到了,於是沖晏懷千使個眼色,從遠處現身,朝著人群中跑去。
“發生什麼事了?妖族打進來了?”一陣幾步腳步聲傳來,阮幸穿過眾人,一眼見到人群中情形,先是一怔,隨即看向連闋,“仙尊,這是......哎,薛師弟,你怎麼跪著?這是怎麼了?”
阮幸一臉無措,四下張望,突然看到卓瓊音血染衣襟,大驚失色,不管不顧的跑上前去,“卓師姐,你怎麼了?怎麼受傷了?你、你要不要緊?”
阮幸的驚慌眾人一覽無餘,花鐵玄面色依舊不善,對前來關懷的阮幸也是不假辭色,甚至有些戒備的瞪著阮幸。
而眾人卻被跟著阮幸而來的晏懷千吸引了目光。
這幾日不是沒見過晏懷千,但是這般近距離的見他,如此容姿迤邐,氣質出塵脫俗的男子,頓時引起眾人關注。
倒是習慣了這種目光的晏懷千難得的蹙了蹙眉,悄然覷一眼阮幸,雖見他依舊一臉關切的看著卓瓊音,好似一幅無暇顧及自己的樣子,他卻知道,此刻那狗東西指不定搖著後槽牙將一眾人罵了個遍。
於是,晏懷千不著痕跡的朝連闋身後側了側。
沒錯,是連闋,不是阮幸。
晏懷千一方面怕自己過去影響他做戲時的心境,另一方面,他也不想離那麼近看他演戲,著實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