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那人清冷這一張臉,抬手又將幾道清氣打進阮幸胸口,阮幸老老實實坐在原地,待傷口徹底癒合,才慢慢站起身,低著頭默默站在那裡,也不出聲,也不動。
靜了半晌,空氣中微不可聞的一聲輕輕嘆息。
白衣翻轉,被釘在牆上的血妖瞬間又化作一團血霧,被收進了那人袖中。
阮幸怔愣的看著男人朝自己走過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
還是那張熟悉的臉,還是那麼熟悉的招式,阮幸心中大罵。
連闋,你小子可真能裝啊!
連闋默默站在阮幸跟前,眉頭微皺,低眼看著阮幸。
有近兩月不曾見他這個小徒弟,卻好似比之先前閉關十年還要久,猶記得上次相見,還是阮幸一臉隱忍的問自己是否有悔。
一時間,兩人均未說話。
門外一陣急促腳步聲響起,鰲山興沖沖進了門來,手裡提著個布袋子,也不知裝了什麼東西,正將口袋撐得滿滿,裡頭鼓鼓囊囊的有東西四處亂竄。
“小師弟!你沒事兒吧!外頭的妖......”鰲山才踏進門,便被房中詭異的氣氛止住了話頭。
阮幸抬眼悄悄看了看他手裡的乾坤袋,想必裡頭裝滿了適才門外的小妖們,阮幸又折回眼,低下頭去,低聲叫了句,“師尊......”
連闋不語,鰲山見場面尷尬,輕咳了兩聲,道,“咳,師尊,那些妖物都捉了,小師弟也找到了,要不咱們先回逍遙山吧。”
等回去了再收拾小師弟吧......
鰲山將後半句話吞進肚子裡。
阮幸一直低著頭,突然覺得頭頂一溫,連闋身上獨有的清洌氣息從他手掌中傳來,阮幸眨眨眼,又眨眨眼,再抬起頭,頂著連闋放在自己頭頂的手便是眼眶一紅。
“師尊......”阮幸顫著聲道。
阮幸心中突然升起一絲怪異感覺,不同於曾經每一次連闋摸自己頭不上,總之是有些微妙。
連闋眼神閃動,收回手轉身負手而出,邊走邊道,“即刻回山。”
“是,師尊。”鰲山眼中大亮,上前幾步拉住阮幸就跟了出去。
再次回到逍遙山,阮幸竟頗為感慨,這算是他打從重活一世開始離開九霄門最久的時間,甚有一種暌違已久的感覺。
阮幸將之歸為錯覺。
對,一定是錯覺。
深夜時候到了七絕峰,阮幸抬手拍了拍大腿,鰲山斜著眼偷偷覷著連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