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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兵戈 暴雪疾風槍上舞 一探水中月 (1 / 2)

淮軍陣前,數排步卒提了大盾成陣,一支支長矛平搭在盾上,說不上固若金湯卻也足夠讓人生畏。步卒身後是一排排披甲的人馬林立待命,具裝甲騎雖然靜止不動,凜冽的威勢不減分毫。更後面的陣內,孟平和令狐盛兩人騎在馬上商討策略。

孟子約說道:“一會兒煩請將軍排程兵馬,留好騎兵衝擊的通道,最好是步兵接戰能合能分,免得我麾下騎士放不開手腳。”

令狐盛連連答應:“使得,使得,我必盡力而為,還是儘快擊破前面這些頑賊,免得夜長夢多,壞了王爺的大事!”

這時忽然前面敵陣分開,一陣吶喊中一員敵將騎著白馬縱聲高呼:“孟平何在!遼西段文鴦在此!可敢一戰!”

段文鴦一馬當先,身後四十八騎六列相互隨,淮南軍一方紛紛矚目段文鴦,但見這位白馬銀盔的青年將軍一聲高呼之後,也不待敵人答話,拍馬就殺了過來。

孟平見敵將逞勇,只是冷笑一聲對令狐盛說:“且稍等。”

令狐盛略謹慎的說:“孟將軍不可大意。”

孟平哈哈一笑:“若是來的是宮勝,我自然不會大意,這姓段的小子竟然也來逞能,我就成全了他!”說罷他拍馬上前,手中解下長槊斜刺向天,對前面層層的麾下騎士大聲喝令:“馬槊放平!給我踏平了賊人!”

屯騎營八百騎兵一半具裝一半沒有具裝,畢竟孟子約驕傲,不肯煩勞令狐將軍撥出人手幫忙,所以一半的人就當了侍從用,不過反正街道不寬,四百騎兵展都難以排布,更何況八百?事實上在狹窄的街道上一次只能投入一百騎,二十騎一排前後五隊一同出擊。

孟平在陣前排了十排兩百甲騎,另外兩百甲騎被放到後陣待命。這兩百甲騎也不是都上了馬,前面百騎自然是披掛整齊隨時準備作戰,後面百騎為了休養馬力並沒有乘馬。

段文鴦呼嘯而來的時候,淮軍上下是並不如何放在心上的。

當先列陣的步卒聽見後面孟平的喝令:騎兵要迎戰了,我們是不是要讓開通路?

前頭一百騎看著白馬騎士:就你那點人也來挑戰?恐怕連步兵的陣線都破不開吧!

後面一百騎稀稀拉拉的完全沒有上馬的打算:哦?前面賊人要開戰了?前面上百兄弟足夠滅他們幾個來回了。

於是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段文鴦一騎當先,四十八騎策馬在後,兩軍陣前那點距離轉眼就被馬蹄抹平,迎接段郎君的既不是嚴陣以待的步兵陣線,也不是橫衝直撞的鐵甲騎兵。

為了給騎兵騰出道路,淮軍步卒讓開了陣勢,而騎兵卻未有立刻出擊的打算,只是呆立在原地不動。眼看著白馬敵將殺到眼前,這些騎兵慌忙挺起手中馬槍捅刺。

段文鴦手中長槍狂舞捲起一團白芒,他口中一聲大喝雷霆炸響,人馬如龍,槍舞雪色,就像一團疾風暴雪撞向了淮軍具裝騎士。

第一列的甲騎看不清段文鴦長槍所指,慌張中只是盲目刺向席捲而來的狂雪暴風,在槍刃刺入段文鴦舞起的一團白芒槍影后,只覺得一陣狂暴的力道挑動,拿不穩手中槍桿被攪的脫了手,還沒來得及驚慌就瞥見銀光似電猛擊在頭上,雖然隔了頭盔也是腦中一空,當即跌下馬去。

緊跟在段文鴦身後衝擊的逄進看直了眼,心中大是驚服,本就是抱著一死的心走上一遭,卻忽然間對於破敵信心大增,心中卻忽生了一個念頭:‘段將軍說請我喝酒?能不能讓他把這一招交我?’

宮勝在陣後眼看著段霸先一騎當百直殺敵陣,那一團槍影雖然離得遠也是看的分明,他笑道:“霸先使的好一手赤雪無定槍,使的好一招疾風式!”

慕容翰扣了箭矢在手,兩眼盯緊了敵陣,耳中聽到宮勝的笑聲就問:“什麼赤雪無定槍?”

宮勝和慕容翰隻言片語間,段文鴦捲起的一片白芒槍影已經籠罩了第二排敵騎。還是同樣的招數,馬蹄疾馳裡,段文鴦再使‘疾風式’,舊力疊新力直把把小雪堆成了大雪。但見段郎君銀盔白馬,一杆槍上白纓舞動卷著一團凜冽的寒芒就似一場暴雪頃刻間覆蓋了第二排敵騎。

半空裡血色炸濺,痛苦的慘叫聲同時響起,第二排的騎兵完全想不到敵人來的這麼快,來的這麼果決無畏!段文鴦運槍如神,在電光火石之間兩槍幾乎無有先後扎透了兩名騎士的咽喉甲片銜接的縫隙處,去如電收也如電,毫不停留徑直就向第三四排敵騎馬殺去。

逄進驅馬緊跟著段文鴦,他看的心都要停了跳,手中長槊握的緊緊的卻並不刺出,身下傳來骨骼斷裂的聲音,那是馬蹄踏在落馬的敵人身上,鎧甲可抵禦不了這種鈍打的威力。

陣後的宮勝剛剛開口解說:“赤雪無定槍的來路已不可考。。。”就被前面段文鴦使出的第二段‘疾風式’晃了眼,忍不住又是一聲喝彩:“好一個千堆雪!”

慕容翰下意識的問:“千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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