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古人又云: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古人更有云: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御前比武后,宮勝、太史譽、陳安、段文鴦、慕容翰、劉曜六人分授要職,一躍五品,雖然只是從五品下位。縣令七品已經被稱為百里侯了,百里之內黎民百姓的生死大權操之於手。五品已經是太守的階位,說是魚躍龍門毫不不為過。
於是各路來訪者絡繹不絕,遠親近鄰、親朋故舊的讓幾人著實是體驗了一把人情冷暖。更有無數痴女倒貼上來,意圖搏一個奉子成婚、母憑子貴。
當日臨淵殿散場出了宮門,段文鴦滿懷心事,他匯合了自己帶到洛陽的數名段氏扈從就要上馬離去。這時忽然一個少女低著頭似是匆匆經過,一不小心撞了段文鴦滿懷。
“哎呀!”一聲嬌呼,那少女腳下一滑眼看就要仰天摔倒,段文鴦無暇多想立刻伸手拖曳,他天生神力,少女在他手中輕如柳絮、柔弱無骨,只是來得及又一聲嬌怯怯的驚呼就撞入了他懷裡。
段文鴦感受著胸口一團柔軟,微微放開手,那少女略略與他分開些,便抬了頭,精緻的臉蛋,柔和的眉眼,段文鴦心中暗讚一聲:中國女子溫文雅緻果然不同。
少女似乎羞極了,一頭烏黑秀髮乖巧的披在背後,嘴唇蠕動卻不知如何開口。段文鴦一笑鬆開了她,後退兩步說:“十分抱歉,撞到你了。”說完就要離開。
那少女一聽急了,她鼓足勇氣說:“這位公子,奴家走的急一時迷了路,公子你可以送我回家嗎?”後半句聲音已經低不可聞,她的臉頰也升起兩朵紅雲。
段文鴦一聽大愕:“這沒技巧的生撲,也太不矜持了。看來中國女人也沒比鮮卑女人高明到哪裡去。”
作為段氏鮮卑的少主之一,對於自薦枕蓆的女人他段霸先可是輕車熟路的很。不過他段霸先看起來很好色嗎?
段文鴦淡淡一笑說:“如果是迷路,小姐不妨找路人問一問,再下初次來洛陽,和小姐一樣不認得路。”
少女一時噎住,眼看著英俊威武的郎君轉身要走,她一急又鼓起了勇氣上前一把拉住段文鴦的袖子小聲說:“可是,可是這些年洛陽不太平,經常有年輕男人失蹤,我怕遇到壞人。”
段文鴦上下打量少女一眼說:“失蹤的是男人,你挺安全的。”
少女忙說:“可是男人都失蹤,女人不是更不安全?”她眼看著自己的如意郎君再一次打算離開,猛的一把抱住了段文鴦的胳膊說:“我就是害怕。”
段文鴦目瞪口呆,此時少女緊緊抱住他的手臂,胸口一團錦繡壓在他胳膊上,一張粉嫩的臉頰側靠在他肩頭,這樣排場怕是隻有柳下惠才能不動心了。
段文鴦不是柳下惠,自然不能不動心,他開口說:“既然這樣,我送你回去。”段文鴦攬了少女的腰肢把她扶上馬,同時問道:“你叫什麼?”說話間他從容的把少女抱上馬,讓她坐在自己身前,少女背靠在他懷裡小聲說:“奴家叫陳祉含。”
段文鴦並沒有送這叫做陳祉含的花季少女回家,他帶著扈從去了豔名遠播的四夷商館。夕陽裡的四夷商館懶洋洋的矗立在承光路和奉天大道的交界處,全然看不出夜裡豔光四射的風采。
入了商館,掌櫃的看到自帶美人的段文鴦一行笑了笑,然後迎上來問候:“各位有什麼可以效勞的?高麗貨、扶余貨、鮮卑貨、丁零貨、南越貨、夜郎貨、匈奴貨、胡女、羌女、氐奴、羯奴應有盡有,還有西域車師、龜茲、大宛、天竺等地的珍品,以及東海來的倭女,包您滿意。”
不等段文鴦等開口,掌櫃的又說:“各位不妨先驗驗貨。”然後他比一個手勢給跟在身後的夥計,不多時夥計就領出了一行十餘件所謂的貨物供段文鴦一行挑選。
這十多件天南地北的貨物有高有矮,有豐腴也有纖細,有的扎一條馬尾,有的梳著髮辮,沒有一款是中國發飾,身上衣物也盡與中國不同,充滿了衣不遮體的蠻夷審美,露出這些貨物大片雪白的肌膚。
段文鴦慷慨解囊給自己的扈從們支付了各項費用,然後他攜著自己懷裡的少女也挑了一間客房。進了房間,段文鴦嫻熟的將少女抱上塌,此時陳祉含羞怯的低著頭,她柔順的長髮同樣柔順的披散在肩頭,完全是一幅任君採擷的模樣。
段文鴦心裡暗笑:“之前看著挺主動的,這會兒倒是怯了。”他溫柔的品嚐著溫潤如玉的軟香,於是兩人漸漸糾纏在一起。陳祉含似乎想要掙脫,又似乎萬般痴迷,段文鴦則是越戰越勇,漸漸把半丈方的軟塌當作了戰場肆意衝殺。
陳祉含未經人事,哪裡經歷過戰火錘鍊,初一交鋒就被殺的一敗塗地,她連連求饒,段文鴦卻不肯收兵,縱馬反覆衝殺,直殺得少女潰不成軍。
段霸先幾番激戰過後,懷抱軟玉尤能賦詩一首:‘長槊血染不空回,馬蹄亂舞當空踢,道是段郎得意處,征衣繚亂釋甲鞍’,長吟罷了忍不住又嘆:“卻又脫韻了。”
段文鴦邂逅美人的同時,慕容翰也有一番豔遇。方出大夏門,慕容翰就被一名少女纏住,那少女猛然撲到他腳下跪了下去,口裡哀切說道:“這位公子請留步,小女子家貧無力安葬父親,願意出賣自身換取葬父資財,還請公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