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譽也執杯說:“有機會倒是要去江左三吳故地一遊。我們這般也算是酬酒吧?雅好嘛。”
“酬酒明明是雅趣才對!”戴淵當即糾正了太史譽,然後筷子一揮道“罰酒!”
太史譽提杯卻不肯喝,只聽他說:“獨樂不如眾樂,一人喝不如眾人喝,這酒我一人喝無趣呀。”
“哈哈哈,來,我陪一杯!”戴淵當即也提了杯和太史譽一同飲盡。
席中陶侃在兩人飲酒的當口說道:“十八般雅事,點茶、焚香、掛畫、插花是四般雅道,尋竹、訪荷、問菊、探梅。。。”
“是四般雅會。”戴淵接過話頭,“聽雨、賞雪、候月、觀瀾乃是四般雅好,清供、粉黛、問琴、和曲、弄寵、酬酒六般雅趣。”
所謂十八般雅事是沐浴日文人雅士的玩樂方式,每逢沐浴日士人們聚在一起,或焚香、掛畫、瓶供,或撫琴、禮茶、吟詩,有好事者將起粗粗歸類就算作了一十八件雅事。
太史譽聽了戴淵敲打著筷子的詩作也來了一教高下的心思,此時說道:“諸位我也賦詩一首,你們品鑑。”說著他一手拄著下顎,一手拍著桌案道:“鯽魚清蒸入口宣,杜康溫煮撲鼻香,大快朵頤五花肉,淺嘗青梅桂花糕。”
“好詩。”“義元大才。”“你們兩個這是擠兌我們嘛。”幾人紛紛叫好,接下來便是有詩賦詩,無詩罰酒。酒到半酣時,宮勝因實在不擅長詩文,每每罰酒了事,已經是很有幾分醉意了。他起身出門透透氣。
沿著前些日子的路徑又到了那棵梓樹下,碧綠的長長垂絛依然。宮勝隨手扯下一條蒴果把玩,忽然聽得身後又人的腳步聲,於是他回頭。
入目的是一張稚嫩清秀帶著驚訝神色的小臉,宮勝定了定神又看仔細了。
“是你。”
“是你?”
小女孩和宮勝同時問。
宮勝笑問:“今天不打我了?”
那女孩子小臉紅了有點不好意思:“我是打壞人。”
宮勝笑起來:“所以我該打?”
女孩子抿著嘴不說話,一雙眼睛秀氣靈動,像是蓄著一泓秋水般清澈。
宮勝走了過去,小女孩這次倒是沒有跑開,雖然看著有些害怕就是了。
宮勝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看我像壞人啊?”
“像!”小女孩鄭重的點頭,然後一對明眸看著眼前的青年,眼中倒是有了幾分好奇。
宮勝被逗笑了:“你這小丫頭,我可是很大的官呢。”
小女孩的臉微微僵了一下,顯然是大晉的官員們留給她的印象不是那麼友好。她咬了下嘴唇問道:“你。。真是官嗎?”
宮勝點頭:“是呀,當然,不是特別大就是了。我是弼馬溫。”
“弼馬溫?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