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桃下意識的想轉身往另一側走去,趕緊逃離,只是剛轉身,就聽到了身後想起了孩童的聲音:“舅舅,這次打完石膏你能帶一一去吃冰淇淋嗎?”
小孩兒的聲音還帶著哭腔,怎麼聽,都是故作堅強。
打石膏,一一受傷了?
南桃忍不住扭頭,就看到被陸野抱下車的小傢伙,他的腳被紗布包裹著,遠遠望去,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水汪汪的,一看就是哭過。
瞬間,南桃的心猶如被掐斷了血液供給,停跳了。
正當她踟躕在原地進退兩難的時候,陸野懷裡的小傢伙看到了她,興奮的叫了出聲:“南桃阿姨!舅舅,是南桃阿姨!”
看到南桃,他像是不知道疼了一樣,雙眼綻放出了奇異的光芒。
他這樣一喊,陸野扭頭,便看到了遠遠的站在臺階上的南桃。
冷冰冰的目光裡帶著審視。
分明看得出女人是想逃的,一瞬間,他瞳眸縮緊,滿是不悅。
他沒開口讓南桃過來,袁一一卻等不了了,對南桃張開了雙手:“南桃阿姨,你快過來呀。”
南桃抓著手袋猶豫了一秒,終是抵抗不了內心洶湧的母愛,邁步朝著兩人走了過去。
“一一。”
南桃伸手拉了拉袁一一肉乎乎的小手,目光落在陸野身上,像是被灼傷了一樣快速挪開,“陸野。”禮貌的稱呼。
男人沒應聲兒,一一的手指在他的臉頰上戳了戳:“舅舅,南桃阿姨叫你呢。”
陸野依舊沒多看南桃,只是抓住一一的小手指:“小朋友話這麼多是會被大灰狼抓走的。”
南桃:“……”無語,他平時就是這樣子嚇唬孩子的嗎?
怎麼看該生氣的都應該是自己,不知道陸野陰沉著臉鬧什麼,南桃不理他,伸手摸了摸袁一一的左腳,一臉心疼:“一一的腳怎麼受傷了?”
說起這個,小傢伙卻一臉興奮,雙手揮舞著給南桃解釋:“我剛才跟舅舅一起踢球摔斷了腿。”如此慘重的事故,他卻說得很激動,“舅舅也扭傷了腳踝,不過醫生說只有我的需要打石膏,南桃阿姨,我是不是比舅舅更厲害?”
南桃欲哭無淚,這算哪門子厲害。
目光卻忍不住往男人腳上瞟去,穿著軍靴的男人腳踝被裹著,看不出傷勢,不過她心裡還是忍不住隱隱的浮上了一絲擔心,因為陸野的雙腿都有很嚴重的舊疾,之前醫生曾千叮萬囑過一定要注意,不然舊疾復發很可能嚴重不治後半生就需要坐輪椅了。
隨著兩人走入醫院。
早就等在了兒科診室的兒科醫生用推車將袁一一接了過去打石膏。
等候室內只剩下了兩人。
南桃注意到了陸野右腿的輕微搖晃,皺眉:“陸野,你的腿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