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他們在說什麼?
南桃的眼珠子在緊閉的眼瞼下面瘋狂轉動,她們在說什麼?陸野跟著她一起跳下去了?
是那個圈著她不斷把她從海底往上拉扯的大手嗎?他在波光粼粼的海水裡,身邊血色縈繞。
南桃以為自己是要死了,看到了天神,或者是死神,在海底也沒掙扎,便由著他拉著自己。
只是一個海浪打過來,將他兩分開了。
南桃在冰冷的海水裡沉浮,依稀聽到有人在喊自己,桃桃,桃桃,一聲悲愴過一聲。
那是陸野的聲音。
但是南桃只以為他是在懸崖上呼喊自己,聽著他聲音裡的撕扯跟破碎,南桃人生僅有的一次覺得自己沒有為別人而活了。
沒有為南大壯而活著,日日守著那罪惡的地窖。
沒有為贖罪而活,將結痂的傷口一遍遍揭開,又親手縫上,還要低眉順眼的跟被人說,沒關係,我沒資格喊疼。
沒有為陸野而活,即便她很想為他繼續活下去,當他的金絲雀,在鑲滿了寶石跟鑽石的牢籠裡安穩過一輩子。
甚至都沒有為孩子活一下,他們沒有自己這樣的媽咪,此生會幸福快樂很多的。
她想起了自己上了薛窈準備的那輛車後發生的事兒,陸執的車攔截了那輛車,把薛窈的人都控制了。
然後就是準備中的操作,她上了另一輛車,在車裡吞下了米非司酮。
車子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正到了她發作的時候,她被送進了手術室強行引產,隔著一張簾子的手術室裡,陸執已經躺好。
來取孩子的臍帶血的人是顧舞文。
南桃汗津津的抓著他的手:“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了。”
顧舞文沒有承諾她,只是說會議陸執的需求為第一。
然後,孩子就這麼的被抱走了,那麼小小的一個,還只有巴掌大。
南桃掙扎著要撲過去,她哀求,怒罵,陸執明明承諾過的救孩子的,她嘶聲力竭。
最後依舊還是顧舞文把她從冰冷布滿鮮血的地板上扶起來,他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第一目標是什麼。
是懲罰。
懲罰薛窈也懲罰陸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