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的聲音冷得厲害,他的語氣卻平靜得像是在跟南桃打商量。
他的態度不明,好像南桃再多求他幾句,他就能一口答應了一般。
“陸執……”
“我問你是不是!”
他的柺杖重重的一下,摁在了南桃的小腹上,那裡已經隆起,他的眼眸挑了起來,“回答我。”
“是,是的!陸執,我希望我的孩子生下來能有機會活下去,六個月,求求你了,給我六個月好嗎?”
南桃躺在床上垂淚,配上那副絕美的容顏,少有人見了能不動容。
此刻的陸執便是那少有人中的一員。
他的視線饒有興致的盯著南桃的肚子,柺杖抬起,移動:“你說,你孩子的腦袋在哪裡?”他的柺杖好放上去。
聞言,南桃瞪大了眼睛,立刻用手捂住了肚子:“陸執,求求你,她現在才三個月,她還這麼小,你不要傷害她……”
“南桃,你還沒弄明白嗎?”
陸執笑了兩聲,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睨著南桃,那雙挑起的桃花眼裡,冷光瀲灩,“我也不想傷害她呀,但是你在逼我。”
“你逼我做選擇,六個月跟四個月,嘖,真是個難題呀,我是願意再命懸一線四個月,還是六個月呢?南桃,你幫我選好不好?”
陸執說著,蹲下身,趴在床邊上就這樣跟南桃對視,然後抬手抹掉了她眼角的淚珠,“你幫我選,快點。”
陸執話語裡的威脅十分明顯了。
南桃捂著肚子的手顫抖,孩子也像是感覺到了她的情緒一般的在亂動了起來,她甚至連個安撫的動作都做不了,因為陸執在逼她。
“四個月。”
哽咽良久後,南桃才緩緩開口,眼淚簌簌止不住的滾落,蜷縮身子哭成了一團。
“這才是我的女孩兒,這才乖嘛。”
陸執心滿意足的勾起了嘴角,手掌緩慢又溫柔的撫摸過南桃的臉頰,秀髮,笑了,“如果你選了六個月,今天,就是你孩子的忌日了。”
“南桃,你知道的,我是瘋子,我說得出,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