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南桃沒想過這個問題,更不知道答案,所以直接忽略了路知知的質問。
將錢轉過去,她不斷叮叮咚咚的手機才瞬間安靜下來。
但也只是片刻,又一則簡訊進來:“每個月1號準時打錢忘了嗎?如果下次再不準時,就不要怪我找上門來了。”
找上門來,這是對方慣用的威脅手段,南桃掃了兩眼簡訊,刪掉。
再走出銀行的時候,她才注意到外面起風了,夏天的天氣就是這樣陰晴不定。
銀行外面就是梧桐巷。
巷裡的風捲起了一地枯黃的梧桐葉,落葉不掃,是這條街最奇特的風景,南桃很不理解,因為她總覺得樹葉腐爛的味道會讓她想起大山窯洞裡的味道,潮溼,腐朽。
憎惡跟恐懼都如跗骨之蛆,加之樹葉腐臭的黴味,催動著南桃的腸胃開始翻江倒海,沒走出幾步,她便吐到了路邊的花壇裡。
或許是孕吐,也或許是從骨子裡的厭惡,讓南桃恨不得將自己的五臟六腑,血肉靈魂都從喉嚨裡抓出來,狠狠的碾壓進這片腐爛裡。
惡臭的東西就應該待在一起。
*
回到家。
南桃還沒來得及坐下,路知知的電話又來了。
以為她是打電話來追究剛才那個問題的,南桃蜷縮躺在床上接聽了電話:“是,我是還在給他們錢,但是不是替陸野給的,知知,我是替自己給的,這是我欠陸野的,我欠他的東西,是多少個十萬都還不清的。”
她一股腦的說完,那邊的路知知卻沒有吱聲兒。
片刻後她才啞著聲音開口:“桃兒,公司,公司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