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衿深吸一口氣，久違地再次感到耳邊的蟬鳴即將到來：“那不是意外，是葉……是我父親動了手腳。”
成小小和葉今今的友誼，得益於那場落水施救，可成煜曉如今仍然對水池抱有恐懼心理，也是因為那場幾乎要了他命了落水事故。
成煜曉以詭異的平靜凝視了葉衿半分鐘，而後不緊不慢開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上個月。”葉衿臉色慘白，“如果你因此討厭我……”
“我為什麼要討厭你？”成煜曉截住他話頭，忽然走近一步，雙手捧住葉衿臉頰，“你果然完全是笨蛋啊！”
葉衿茫然眨眼。
“我早就知道了。”成煜曉眯了眯眼，或許是葉衿呆滯的表情十分有趣，他忽而展顏，又變回了那個在無數個晴天雨天陰天執意拉著葉衿出門玩的小小。
“早跟你說過，能救我的有一萬人，但我只會選一個人靠近。再給你一次機會，還要不要和我做朋友？”
……我們是小學生嗎？
可是……
可是！
“要！”
於是兩個“小學生”便在空蕩劇場相擁，驚起塵埃，在天窗投下的光柱裡蹁躚。
元旦之後，沈苫也離開了。
這人輕若一片羽毛、一隻風箏，葉衿想不到世間有何物能讓他停駐。
……好吧，他身邊那個人除外。
“小葉。”
“哦。”
“小鬼。”
“幹嘛？”
“沈今今。”
“你很神金。”
活脫脫個別扭小孩。
好不容易尋著血脈相連的親人，既想親近又端著姿態，抑或是明知對方終將離去，想著既然註定失去不如剋制眷戀，卻終究拗不過骨子裡的牽絆。
好心人秦崢唇齒微動，但在瞥見沈苫動作時立刻咽回話語，眼底泛起漣漪般的笑意。
沈苫忽地上前捧住男生面頰，在小孩茫然瞪視中俯身親了親額頭，又因對方眼睛瞪得滾圓，孩子氣地追加兩下眼瞼。
“記得我是你的小叔叔吧？”
“我看起來很蠢嗎？”
“不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