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二少爺向著你呢。”春芳說。
袁心巧看向周時雲,周時雲也看著她,若是周行風在此,就知道說些話寬慰她,但是周時雲還不知道怎麼安慰女人,他甚至還沒弄清楚這件事,他哥在書院讀書,怎麼對這些事還門清。
要說縣老爺來問周朗有沒有逼嫁寡婦,周朗解釋清楚後對周曲還只有一點惱,覺得周曲做事不圓滑,不體面,怎麼能弄出逼嫁寡婦這種名聲來,以後周家人走出去還要不要做人,周曲解釋是說都是里正和族老辦的事,他雖替老爺在村裡走動,但是並不做主啊。
這種解釋周朗還是信的。
但是周行風上門來問他為什麼對一個屠戶趕盡殺絕,醜事做盡,害的他在同學面前抬不起頭,周朗就知道,周曲在外借著他的名頭做的絕不止這點事,他雖是一方豪富,但是現在家中還沒出一個官身,靠著經營各種關係維持平衡,在外一直都是樂善好施,修路架橋從不二話,就為了圖個好名聲。
沒想到他這好管家,好奶兄,揹著他在鄉里橫行霸道,作踐他的好名聲。
周行風還說,“不就是二百多兩的事,大管家要是覺得貴,不買就是,怎麼買了又去威嚇人家?這逢年過節的賣價略拋一點,都是能理解的事,大家都過個好節嘛。”
周曲額頭冒汗,他真不知道里正說的那個甘家的孫子竟然是大少爺的室友,若早知道,便是再狂妄,他也不會做這種,便說,“少爺冤枉我了,我買了鹿後和那家人就再無往來,我沒去威嚇他呀,里正,一定是里正,他看不慣甘家,藉著咱們家的名頭去欺負他。”
“真的?”周行風說,“但是我怎麼聽說,你去族老間說我娘對甘家賣鹿價很不滿,這甘家阿婆本來想在村裡收兩個徒弟傳授廚藝,周家族老硬是不準周姓女去學,最後甘家收了鄭家一個小娘子當徒弟。”
“里正姓鄭,他還能去管周家族老的事?”
周行風看著周朗說,“其實這事不是大事,這底下人吹噓拍馬體恤上意瞎做什麼事都不意外,但是說來說去,就因為這二百來兩,太跌份了。”
“你說逼嫁寡婦吃絕戶,雖然缺德,但錢擺在那。我周家好歹也算一方豪富,說出去為了二百兩為難一個屠戶,嘖。”周行風面色十分的微妙,他不好說。“本來中秋設宴,開開心心的,賓主盡歡,等日後他們知曉,原來宴上一頭鹿引發這許多事情,怎麼看咱們啊。”
周朗素來要面子,聽到這面色已經難看的緊,他伸手指著周曲,“你先別忙著辯解,我先找人去問問此事,我不冤枉你。”
“但是這麼多年我這麼信任你,讓你當大管家,外頭任何一個管家管事都比不上你過手的銀錢,你不要讓我失望。”
周朗語氣平靜,周曲兩股戰戰,他知道這次恐怕真的要栽了。他做的事不能查,一查就是一個死,這吃裡扒外,中飽私囊的事哪個主人都受不了,即使是把他當兄弟的主人。只盼著誰發現不對勁早回去叫他娘來求情,最後保一家臉面才好。
周行風功成身退,回到自己院子,周時雨走過來,一臉探究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