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二回家晚餐桌上就說了這個事,他還是頗為意動,這事說白了,喬掌櫃出地出錢,就算買賣黃了,他也沒有損失。
甘大看著他,“雖說是張老丈陪同著來的,他也是陪客,具體那個喬掌櫃什麼來頭,他恐怕也不清楚,你最好還是多瞭解一下那個喬掌櫃再做決定。”
“人家那麼大的掌櫃,那麼大的酒樓說盤就盤,他能算計我什麼?我就光棍人去,他總不能要了我的命。”甘二說。
“我爹說了,這合夥生意最難做,咱們自家酒樓開的好好的,就在家門口,何必去府城和人合夥。”唐錢兒說,她是不願意讓甘二去府城的,顯而易見這麼大一家子不可能都跟著他去府城,那讓甘二一個人在府城?不成不成。
“爹你怎麼看?”甘二直接問甘屠戶,這家裡主心骨還是他爹,只要他爹同意,此事就必能成,“之前可是爹你自己說讓我有機會把酒樓開到府城去,現在機會就來了。”
“你如今也這麼大人呢,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張,我不管你。”甘屠戶說,“我只提醒你一條,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這喬掌櫃出錢出地,怎麼偏偏要和你合夥呢?請你做掌櫃的,不也是一樣管理酒樓嗎?”
“月銀和分紅,難道他不知道其中區別?”
甘二若有所思,劉三娘說,“這還不看出來,他要是請你當掌櫃,你拿錢辦事,這酒樓辦好辦壞都是他的主意,你只負責做事,但要是說和你合夥,你心裡就把酒樓當自己的,盡心盡力把酒樓辦好,不會藏私。”
“運氣好,這喬掌櫃真的是個活菩薩,就圖你這個人,把酒樓收益分四成給你,運氣不好,等的一年半載,喬掌櫃學會了你開酒樓的訣竅,再隨意找個理由把你踢出來,你能怎麼辦?錢和樓都是人家的,你拿什麼去爭?”
甘大聽的點頭,“娘說的有道理,二弟你多考慮考慮。”
“我開酒樓其實也沒什麼訣竅,這酒樓能開起來,無非靠的就是孃的菜譜,我合計合計,事先把這事點明瞭,我就算去給他做三年掌櫃,也使得。”甘二想了想後說,“靠我自己,什麼時候能開得了這麼大的酒樓,現在不要我自己出本錢就能去開大酒樓,就當是學習了,等從他那出來,我再去開酒樓,有些坑我就不用踩,有些虧我就不必吃。”
“你自己想好了再做。”甘屠戶淡淡說,“你要去了府城,家裡這酒樓怎麼辦,都是要考慮的。”
晚上兩口子說私房話,唐錢兒看甘二還在盤算利弊就說,“你還真準備去啊?自己當掌櫃的不好嗎?要去給人家當掌櫃,你當給人做事輕鬆啊。”
“這是難得的機會。”甘二說,“那就靠那小酒樓,咱們能給兒子們娶妻置業嗎?府城的酒樓掌櫃,月銀可不少,我拿錢辦事,到時候自己再出來在府城開個酒樓,以後都不用擔心孩子們用錢的事了。”
“那你去了府城,家裡酒樓怎麼辦?”唐錢兒問,“二郎不在家,四郎又太小,還不當事,若是為了府城還沒影的酒樓,把自家酒樓荒廢了,豈不是因小失大。”
“六子跟了我四年,耳濡目染,已經能獨擋一面,黃娘子現在懷有身孕,黃二是不跟我走的,這前面有六子,後面有黃二,和我在時是一樣,酒樓怎麼會荒廢?”
“再說,這不是還有你嗎?你無事就去酒樓坐鎮,每日對賬,六子拿不了主意的你拍板。日後啊你不是掌櫃娘子,你就是掌櫃。”甘二笑說。
“我?”唐錢兒忙搖頭,“我不行的,我怎麼能當掌櫃的呢?我就會帶孩子,旁的也不會。”
“你怎麼不能當掌櫃?你是不識字還是不識數?”甘二說,“你從小就會扒拉算盤子,我開酒樓時還沒你這個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