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景舟道:“先生說要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就要走了。”
“爹爹,先生說他摔了一跤,先生騙我呢。”
戚承戎微微皺眉,眼神在那屏風之外的女人身上聽了一下,“嗯?”
戚景舟晃著小短腿一臉的愁悶,“那分明是被打的,我以前見過別的小孩子被欺負,也是那樣的!”
“爹爹,先生人那麼好,為什麼會捱打,我要替先生出氣!”
外面的琴音忽的斷了一下,行雲流水一般的曲子就此彈不下去了。
錯一個音,那就意味著整首曲子壞掉了。
李如煙方才也是聽到戚景舟的話,稍稍分了一下神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李如煙連忙站起神,“小女子又分神了,還請戚官人原諒。”
戚承戎沒有理會外面,只對戚景舟道:“舟舟聽話,既然是先生的事,我們隨意插手不太好,知道嗎?”
戚景舟一張小臉都塌了下來,悶悶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爹爹說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父子兩個說了幾句話,戚承戎就讓下人送戚景舟回去讀書了。
李如煙在外面緊張的站到現在,倒不是怕戚承戎知道這事,一來戚承戎這人神秘莫測,今日自己一連犯了兩次錯誤,實在是有愧於人,二來她的麻煩傳進了客人的耳中,多少有些影響不好。
屏風後的那人似乎站了起來,手拿著一杯茶走到亭子邊,望著湖泊道:“這是讓你分神的原因嗎?”
李如煙只好如實回答道:“是,小女子近來的確碰上點麻煩,齊家的公子想說了些不中聽的話,張蕭聽不下去就和齊公子動了手,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那日我被嚇著了,才會如此。”
“今日是小女子的過失,今日的曲子不作數,帶我略作調整,定不會再出現這樣的錯誤。”
戚承戎輕輕抬了下手:“不必了,今日就到這裡吧。”
“心不靜,在彈也是空費餘力,你且回去吧。”
李如煙臉色一白,她這是得罪了戚承戎了?
若是以後戚承戎不再點曲,胡月樓的姑姑問起,肯定又是怪罪到她的頭上。
李如煙心中無奈,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無非是被苛責幾句,花銷拮据點罷了。
哎。
李如煙抱起琴,正要走時,就聽戚承戎道:“若是解決不了,可以來找我。”
李如煙聞言,驟然釋懷,想來戚承戎這人也是個好人。
那個姓齊的果然還沒有放下邪念,安分了幾天這就又來了胡月樓,一擲千金是來聽李如煙的曲兒的。
胡月樓的鴇婆子拿錢拿到手軟,自然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