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樓。
蕭予琅就上沒好,就又添了新傷。
好好的一張俊臉,眼角嘴角都輕了一塊兒,傷的倒是不嚴重,就是叫人憋悶的慌。
春梨將湯藥遞給蕭予琅,站在一旁憤憤的說道:“那個姓齊的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欺軟怕硬算什麼男人!”
“蕭官人明日還要去戚府教書呢,瞧瞧一張臉都打成什麼樣了!”
蕭予琅倒是不在意,一口氣將藥喝完:“教書用的是嘴,又不用臉,不妨事的。”
他是不在意,但不代表李如煙不在意。
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李如煙很是內疚,回來之後便悶悶不樂的,嘆了口氣道:“怪我,不然你也不會碰到今天這種事。”
“蕭官人,要不你還是搬出去吧,我這樣的身份,恐怕會影響到你,不止現在,以後你若是進京科舉……”
她越說越覺得將蕭予琅留在胡月樓不方便。
蕭予琅道:“李姑娘言重了,我考科舉又怎樣,你和我又有什麼不同,都只不過是為了生存在當下而努力罷了,若以後我榜上有名,卻因為這種原因沒有考上,那這官名不要也罷!”
李如煙對蕭予琅的這份見解戳動,如今的世道又有幾個男人能說出這樣的話。
但她還是堅定的說道:“這次聽我的,我找人去把我那宅院騰出來,你先過去住著也好,別人誤會我我倒是不介意,可你清清白白不應該受這份委屈。”
李如煙說完就帶著春梨走了出去,跟本就不給蕭予琅再說話的機會。
蕭予琅無奈的笑了笑,攤開自己的雙手陷入了沉思。
這雙手充滿了老繭,而且還有各種傷疤留下的痕跡,髒額不像是一雙讀書人的人,倒像是個幹活兒人的手。
今日在集市上打架時,他隱隱覺得自己以前幹過這樣的事。
他之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次日,李如煙得了戚承戎的賞錢,要前去府上奏曲。
蕭予琅再次充當了馬伕,趕著車子兩人一道前往。
到了戚府後,兩人便分道揚鑣,蕭予琅徑直去了後花園的閩秀亭教戚景舟讀書。
戚景舟便是戚承戎的小兒子,生的像個瓷娃娃一樣精緻,雖是沒有見過他的父母本人長什麼樣子,可從戚景舟的模樣來看,他的父母應該長的都不差。
“先生,您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上課之前,戚景舟乖巧的坐在案几後問道,一雙葡萄似得大眼睛透著幾分擔憂:“是有人欺負先生嗎?”
蕭予琅將書拿出來,將桌上的文房四寶都擺放在自己順手的位置上,一邊說道:“沒有人欺負我,是昨天回家的路上摔了一下,景舟不用擔心。”
“昨日我讓你背誦的文章背會了嗎?”
蕭予琅適當的轉移了話題,戚景舟果然沒有再問,站起來搖頭晃腦的開始背誦自己昨天佈置的功課。
小孩兒很是聰慧,幾乎是一字不漏的全部都背了下來,順便還把文章的後半部分也背了下來。
蕭予琅都想不吝嗇的說一句,戚景舟是個小神童。
前廳花園,此處緊挨著一個人工湖,風景秀麗,人工湖中央的亭子內傳出動人的琴聲和婉轉如鶯的歌喉纏繞在水面之上,令人心神往之。
廳內的屏風後,有一張軟榻,如此良辰美景之下,他是獨享這份美好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