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傳來,陳瑜心裡就明白了,樑子謙是什麼人?他是絕對不會逼到潘家門上來的,他親自來的願意必是因崔孝義!
從人群裡走出來,青牛縣衙門裡的人沒有不認識陳瑜的,其中一個衙役抱拳:“鄉君,梁大人和崔大人裡面辦案。”
陳瑜還禮:“勞煩進去通稟一聲。”
“是。”衙役進去通稟。
樑子謙看了眼崔孝義,低聲:“崔大人,明珠鄉君在外面求見。”
崔孝義心裡暗想,這人來的是真快!
面上不顯,點頭:“請明珠鄉君進來吧。”
陳瑜急匆匆的進了院子,看到敞開的門裡,於鳳娘娘倆跪在地上,就連那麼小的孩子也跪在母親身邊,磨了磨牙進門來。
“鄉君來的真快,本官聽說您在徽州府啊。”崔孝義皮笑肉不笑的說。
陳瑜福身:“崔大人,聽說鳳閣有訊息了,我哪裡還能沉得住氣!我們家四郎遲遲都沒有家書,想問問崔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四品校尉的家人都跪著回話?難道是除了什麼大事兒?”
“鄉君,這……。”樑子謙出聲。
陳瑜看過去,見樑子謙眸色閃了閃,低垂眉眼福禮:“梁大人可知一二?我們這些試居住偏僻之地的人家,得不到什麼風聲,是潘校尉和我家四郎犯了錯?”
崔孝義心裡一梗,他並沒有得到陳瑜回來的訊息,本就是拉足了架勢要詐一詐潘家人,潘鳳閣若是活著,保不齊會知道更多真相,自己這一趟真把潘鳳閣帶回去,大殿下那邊必是第一功啊。
偏偏!
陳瑜太難纏,這話怎麼說都是錯!
樑子謙為難的說:“鄉君誤會了,只是過來問一問,聽聞潘校尉在定陶。”
“誤會?”陳瑜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於鳳娘,皺眉:“梁大人,這人都跪在地上回話,您就一句誤會了,如此辱沒四品官的家眷?”
樑子謙趕緊過來,雙手扶著於大娘起身,嘴上說:“鄉君,是下官的錯,本就是想問問。”
陳瑜看著崔孝義:“崔大人,您打從京城來,這段日子我們可都提著心呢,先是皇上駕崩,如今您來南山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這個、這個。”崔孝義有些毛了,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了。
陳瑜點了點頭,提了一下裙,跪下來:“崔大人,是不是您也要審一審本鄉君?問問蘇四郎的下落?來來來,您問!”
崔孝義趕緊起身,這逼著先皇冊封的鄉君下跪就於理不合,再者,就陳瑜這種人,他避之唯恐不及!
“鄉君,您這是做什麼?先皇后都說準您見官不跪,這誰能受得起啊。”樑子謙過來勸阻。
崔孝義趕緊抱拳躬身:“鄉君快快請起,只是聽聞在西北戰場,潘鳳閣帶人挾持先皇,但上頭還沒有定論,本官只是過來問一問。”
陳瑜站起來了,抬頭看著崔孝義:“莫須有的罪名就扣下來了?崔大人,您這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