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孝義哪裡背得起這麼大的鍋?
不過,陳瑜這以退為進的強勢,也讓崔孝義來了脾氣,皮笑肉不笑的說:“鄉君,你別忘了,沒有定論都有這樣的傳言出來了,真要是定下來了,潘家不說,你蘇家只怕也要攤上大事了!我奉勸鄉君一句,還是去柳榕村去看看,真要是蘇六郎的媳婦窩藏潘鳳閣,你覺得誰能保得住你們蘇家?蘇三郎可要鄉試了。”
陳瑜笑了:“崔大人,要這麼說的話,我剛從徽州府回來,聽說崔大人要辭官呢,我人微言輕不敢說一句奉勸,只是崔大人正在仕途,蘇三郎不過就是個秀才,孰輕孰重呢?”
“你!”崔孝義壓低聲音:“你敢威脅本官!”
陳瑜低垂眉眼:“威脅崔大人的可不是我,既然聽說潘鳳閣在柳榕村,在我蘇家的瓷廠,不如崔大人親自去抓啊?我倒要看看,你崔孝義能往我蘇家頭上扣什麼東西!”
崔孝義氣得拂袖而去。
樑子謙趕緊出聲:“崔大人,崔大人,等等下官。”往外走的時候對陳瑜說:“周玉鳳早一步去了柳榕村。”
都沒給陳瑜道謝的機會,樑子謙就追出去了。
陳瑜很相信樑子謙的能力,只是沒想到這麼巧,拉著於大娘的手進裡屋,那邊鄭月娥扶著於鳳娘都坐下後,於大娘顫巍巍的看著陳瑜:“親家母啊,這是真的?”
“哪一件?”陳瑜拍了拍於大娘的手背:“皇上沒死,鳳閣非但無罪還立功了,只不過上頭那些人鬥法,咱們小百姓關上門過日子就行,崔孝義就是一條狗!他是想立功想瘋了!若真是個有本事的,會跑來質問你們?”
於大娘臉色刷一下就白了,嘴唇顫抖了半天,硬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瑜嘆了口氣:“我昨兒下半晌才回來,今兒一早就趕緊過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親家母把心放在肚子裡,絕對沒有大事,一會兒收拾了東西跟我們回去家裡,這邊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別說於大娘了,就是於鳳娘都六神無主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鄭月娥旁邊接過去話:“我孃的意思就是裝聾作啞,問啥都是不知道,住在蘇家管咋有個照應,要收拾什麼我來幫忙,咱們事不宜遲。”
於家娘倆沒別的法子,收拾家裡的值錢的物件兒,跟著陳瑜娘倆離開了南山莊。
回到家裡,陳瑜讓鄭月娥好好安頓她們,自己一個人出門上了老君山。
蕭祈玉想要挖掉崔家不容易,顧慮太多,但嘉靖帝想要動一個崔家不會難,就崔孝義這瘋狗的做派,陳瑜覺得崔家是真留不得了。
山洞裡,姜皇后正在陪著嘉靖帝下棋。
陳瑜剛進來,姜皇后就笑了:“皇上,您這幾日唸叨的人來了。”
嘉靖帝放下棋子,起身走過來。
陳瑜按照規矩就要跪倒請安,被姜皇后實打實的給扶起來了。
“不必如此,朕醒來多日,一直都想要見蘇老夫人,坐下說話吧。”嘉靖帝請陳瑜坐下,姜皇后就陪在陳瑜身邊。
陳瑜抿了抿嘴角:“臣婦這幾日都在徽州府,一來是去看看和番邦商人做點兒買賣,再者當初在鷹嘴崖下面,嚴青臨死託付臣婦照顧他的母親和妻子,臣婦不敢耽擱,怕傷了忠肝義膽的嚴青亡靈。”
嘉靖帝想到鷹嘴崖的那段日子,緩緩點頭,問道:“蘇老夫人可尋到嚴青的家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