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蘇家,在太陽昇起來的時候,蘇紹禮爬上牆邊的梯子,在牆頭上露出小腦袋對著院子裡正在看書的蘇竹隱小聲說:“竹隱,咱們去酒坊啊?”
“行。”蘇竹隱把書放在一邊,指了指自己的房間跑進去,一會兒工夫抱著一本書出來,兩個小夥子從後門悄悄溜出去,直奔酒坊去了。
到了酒坊,正在洗漱的苗慶和笑了:“你們兩個小鬼頭,這麼早過來不怕露餡兒?”
“我們馬上就回去,這是我和竹隱發現的酒經。”蘇紹禮從蘇竹隱手裡拿過去冊子,遞給了苗慶和:“上面的酒咱們沒有。”
苗慶和看著嶄新的墨跡,點頭:“成,等我看完的。”
蘇紹禮還要說話,蘇竹隱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說:“今兒六嬸兒要認家裡的人,早點兒回去吧。”
“那行,走。”蘇紹禮和蘇竹隱給苗慶和行禮後,倆人一溜小跑的回家。
苗慶和抬頭看晨曦中越跑越遠的兩個小孩子,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蘇家的孩子一個比一個能幹啊。”
回身,叫來了兩個兒子,爺仨就坐在院子裡。
“淮明,你看看這酒經與我們苗家酒譜相比,如何。”苗慶和把剛到手的冊子遞給了長子苗淮明。
苗淮明翻開仔細的看完,倒吸了一口冷氣:“爹,這樣的酒經可謂傳家之寶,如何得來的?”
“蘇家紹禮公子送來的,看樣子是竹隱公子謄寫而成的。”苗慶和微微眯起了眼睛:“只可惜這不是全本,我倒想要用苗家酒譜舍金鉤玉了。”
一直沒說話的苗淮亮抿了抿嘴角:“爹,我看蘇家老夫人可是個厲害的,咱們舍金鉤玉倒不如坦誠一些,蘇家小公子送來半本酒經,保不齊也想著舍金鉤玉呢,咱們想要依靠蘇家再把苗家釀酒的本事拿起來,直接登門攤開了說,更好。”
苗慶和看苗淮明,苗淮明點頭:“爹,蘇家不尋常的很,我覺得淮亮說的有道理。”
“好,既然如此我就帶著咱們家的酒譜登門,去見見蘇老夫人吧。”苗慶和說。
這邊爺仨商量的時候,蘇紹禮和蘇竹隱也蹲在角落裡,頭碰頭的小聲商量著。
“二哥,要是讓奶奶發現了,咱們不得被家法伺候啊?”蘇竹隱擔憂的說:“雖然我抄的時候跳開了幾處,可行家眼裡三五句都能琢磨出花兒來,真怕惹禍啊。”
蘇紹禮眯起眼睛:“這都秋後了,今年的新糧得收上來不少,咱奶奶太忙顧不過來,酒坊這邊我得推一把,再說了,前段時間我去了涇河府,那邊可比咱們青牛縣繁華太多了,買賣早做一天就早一天賺錢,我都回來這麼久了,不能遲遲不給年夫人訊息,夜長夢多。”
蘇竹隱有些羨慕的看著蘇紹禮:“二哥,你真厲害,我也想跟你一起做買賣。”
“那不行!咱們兄弟幾個分工不同,當初說好了,你子承父業好好讀書,我和大哥管著家裡的事,如今看來大哥也不能管家裡的事了,那就我來,我要給咱們家賺好多好多錢,再也不會像小時候那樣捱餓了,我們不會,我們以後長大娶媳婦兒,生孩子,孩子們也不會再捱餓才行!”
蘇紹禮拍了拍蘇竹隱的肩膀:“真要是奶奶怪罪下來,有二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