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良秀想要安頓良玉兩口子,本想和福娘說幾句,讓福娘帶話兒給陳瑜,一想到上次蘭孃的事情立刻放棄了這個想法,當晚回到了蘇家。
知道崔良秀回來了,陳瑜心裡就猜到了七八分,不動聲色的整理著草藥,福娘去了女學那邊,家裡草藥這一塊陳瑜就得幫忙看顧著,村子裡的人已經非常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只要閒下來就會進山採藥,所以蘇家草藥源源不斷的進來,再源源不斷的送出去,期間的賬目都是福娘在管理的。
不插手這一塊還沒怎麼太在意,真正管理這一塊才發現,福娘這丫頭是真悶聲發大財啊。
也是自己沒在意,哪怕每個月鄭月娥都會把賬目送到自己屋子裡,自己也只是看個整體大概,結果福娘蔫不出聲的賺得可真不少。
“娘。”崔良秀知道陳瑜在草藥房這邊,端著托盤過來,托盤上放著茶壺和茶杯。
陳瑜坐下來,接了崔良秀送到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才問:“你弟弟這兩天睡得可好?”
“聽阿雲說好很多,也不會憋悶的從睡夢中驚醒了。”崔良秀坐在旁邊回道。
陳瑜點了點頭:“這病纏磨人,要調理好需要時間,你們姐弟倆是商量好了嗎?”
“娘,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當著您的面我就不藏著掖著了,我和良玉在他們眼裡就是討債鬼,打小身體就不好,又死不了,他們巴不得我們兩個死了才幹淨。”說到這裡,崔良秀苦笑著搖頭:“說來也是我們姐弟命不該絕,我在咱們家有娘照應算是好了,良玉這些年也多虧了阿雲護著活了下來,如今媳婦兒想求您搭把手。”
陳瑜看崔良秀:“說來聽聽。”
崔良秀抿了抿嘴角,才說:“良玉身體做不了別的只能慢慢養著,阿雲是個好強的性子,不肯讓我貼補他們的日子,想要給繡莊做活兒賺家用,這事兒本不大,但良秀想照顧他們,所以問問娘,我能不能給他們置辦個宅院,就是最普通的院子就行,兩個人在青牛縣安家也就踏實了。”
“這事兒你自己就可以做主。”陳瑜說的是真心話。
崔良秀搖頭:“娘,我不敢私下裡做主,不是銀錢的事兒,家裡媳婦兒不單我一個,如果都我這個心思可就拆家裡日子了,所以要和娘商量商量,娘要是覺得不妥當,那就先租住著,等他們慢慢攢錢置辦宅子也是一樣的。”
一樣?陳瑜搖頭了,這可不一樣。
先不說青牛縣的宅子價值幾何,但就說崔良玉的身體,治好再恢復好都需要時間,這病最忌勞累,楚雲再勤快,給繡莊做手工能賺多少?兩個人日常開銷只怕都難以維持,更不用說存錢買房了。
再就是崔良秀如今拿出來二三十兩銀子真是很輕鬆的事情,但這個頭起了之後呢?鄭月娥這邊不說,下面可還有老四、老五和老六媳婦兒,這個家裡更是不患寡患不均。
“這樣吧,你給你弟弟置辦家產不可取,但可以給他們生意做,等他們自己賺到了錢再去買房,對他們來說也是挺腰提氣的事兒。”陳瑜說。
崔良秀立刻點頭:“娘,我同意,但他們做啥生意呢?”
“你用的胭脂水粉怎麼樣?”陳瑜說。
崔良秀趕緊站起來給陳瑜鞠躬:“娘,良秀懂得了。”
懂了就好,陳瑜也不多說,這胭脂水粉的買賣跟自己可做不成,福娘就在青牛縣,崔良秀當晚就急匆匆回去了,也證明她是真的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