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蘇福娘反而睡不著了,拿著娘寫好了的兩個方子,轉轉悠悠的到底去了三哥這邊看病人了。
陳瑜睡了一個好覺,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蘇福娘像是紅眼兔子似的坐在繡墩上守在自己床邊。
“你沒睡?”陳瑜坐起來,問。
蘇福娘點頭:“我去給崔良玉診脈了,娘,你聽我說說這兩個方子,我認為都有不可取的地方,加減還需要再仔細斟酌,他體弱氣虛的厲害,需要在平日裡喝的水裡放一些黃芪和黨參,再就是這底子太差,還不能用大補的藥……。”
陳瑜穿衣,洗漱,梳頭,坐下來吃早飯。
蘇福娘就像是小尾巴似的跟著她,小嘴兒叭叭的說起來沒完。
聽到最後,陳瑜笑了:“不錯,該想到的都想到了,看來你師父雖然不在你跟前兒,沒少給你好東西,這樣吧,你去青牛縣住一段日子,張羅你的買賣,也得把崔良玉的病治好了,行嗎?”
蘇福娘偏頭看陳瑜,她有一種上當的感覺,可又不敢確認,娘是讓自己用女學開個作坊,還是為了讓自己給崔良玉治病呢?自己怎麼糊塗了?
“再就是女學那邊的穩婆們遲遲沒動靜,我也會去德安藥鋪走動走動的。”陳瑜看蘇福娘一臉茫然的樣子,笑了:“都是為了你好,不多動手怎麼能有經驗呢?快去睡覺吧。”
蘇福娘起身,小聲嘀咕:“對,睡覺,不睡好了腦袋都不好用了。”
崔良秀帶著人走之前過來和陳瑜辭行。
陳瑜讓她把人安頓好後彆著急,草藥也給帶了兩天的用量,叮囑務必要靜養。
崔良秀一一記下,離開了蘇家。
蘇家依舊忙碌,玉米收回來後要晾曬。
陳瑜捉摸著脫粒的事兒了,機械化是不可能的,純人工也真不是容易的事情,她想到了周虎。
程昱被接走後,周虎繼續留在青牛縣當鐵匠。
而這個鐵匠可不尋常,雖然程昱沒說,但陳瑜猜測兩個人應該是師徒關係,或許找周虎能有辦法。
蘇福娘第二天就去青牛縣了,沒去女學,先去見了三嫂崔良秀。
崔良秀可一點兒不敢小瞧蘇福娘,帶著她去了四海繡坊後面的小院子,這是她給崔良玉兩口子租下來的住處,這個病會過人,所以崔良秀不敢安排在繡坊裡,繡坊裡的繡娘不少,真要是過了病氣咋整?
蘇福娘是真用心,診脈之後微微調整了方子,又把食譜和平日喝水用的草藥都留給了楚氏。
楚氏陪在崔良玉身邊,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楚氏輕聲說:“良玉,我都沒想過有這麼一天,沒人咒罵還能吃飽飯,咱們倆的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