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杜氏旁邊的山春花瞅著親親熱熱的二房一臉奇怪,嘟囔道:“我才去縣城多久?咋回來二哥二嫂都變了個樣?”
杜氏打聽到明日分豬的訊息後,心就放回了肚子裡,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拉著么女往屋裡走,“到底不是親的,你啊,就記著你親哥哥的好就行啦......”
等回了二房的屋,山桃才將狼崽抱了出來,遞到杜盈秋面前:“娘,你看看它,孫叔說這腿要保不住了。”
“哪兒來的小狗?”杜盈秋接過狼崽,掌了燈才看清不是小狗,也沒問來歷,先研究起了它的傷勢,半晌朝著山二郎伸手:“穿針。”
山二郎熟練無比地翻出針線,將針頭在燭火上烤了烤勉強算消毒,線也只有普通的棉線,遞到了杜盈秋的手裡。
杜盈秋先用剪刀將狼崽壞掉的肉仔細剪掉,再用針線將它的傷口慢慢縫合。
神情模樣和平日裡繡花也差不多,但山桃硬是看出了自家孃親驟然改變的氣質,似乎變得無比專注和認真。
傷口縫合到一半,狼崽才被痛醒,昏頭昏腦的睜開眼,嗅到的全是陌生的氣息,張嘴就想往最近的手上咬,被山桃瞅準一個彈指崩在了鼻子上。
“老實點,救你命呢。”
等狼崽再反應過來,傷口已經被縫合完畢,白色的棉線完美的跟它的毛髮融為一體,除了故意留出來的小小線頭,簡直看不出來傷口。
清醒過來的狼崽掙脫開杜盈秋的懷抱,縮在床腳伏下身子衝著三人嗚咽。
它以為的威脅在三人眼裡只是奶呼呼的聲響,山二郎甚至還饒有興趣地捏了捏它毛茸茸的尾巴,“不愧是狼,都這樣了還想著威脅別人。陶陶,這咋來的啊?”
“山上撿的。”山桃三言兩語說了抓野豬又遇見狼的經歷,有些猶豫道,“我看著那母狼的眼神,明明什麼都沒聽見,卻好像看穿了它的心思,它想讓我救它的孩子。”
對於山桃身上的殊異,夫妻倆見怪不怪,眼睛都堪比X光線了,再能看到點什麼常人看不見的,他們也覺得正常。
求知慾旺盛的山二郎還問過山桃能不能看見鬼魂,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萬物有靈,也許真是母狼的託付也說不準。”杜盈秋洗淨了手,揉了揉山桃的頭,“不過它們畢竟屬於山野,等養好了傷,再送回山上去吧。”
山桃對於狼崽這個白眼狼行為也不感觸,她沒養過小動物,不過是因為那點子同病相憐才出手相救。
原來山桃自己睡覺的木板又被翻出來放到了床角,櫃子裡實在沒有多餘的衣物,扔了挑幹抹布充當被子。
“你要想活著,就好好睡覺休息。再敢咬人,就把你的牙拔了。”
嘴裡說著狼崽聽不懂的狠話,手上卻小心翼翼地將揪著狼崽脖子後的軟肉放到了木板上,用陶碗給它盛了半碗水。
狼崽牙都沒長全,實在構不成什麼威脅,忙了大半夜的一家三口簡單收拾了一下便相依偎著進入了夢鄉。
尋不到母親的狼崽又困又餓,哼唧了幾句後將山桃放在桌上的挎包給咬了下來拖到了木板上。
鑽進挎包,狼崽才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氣味,把自己縮成一團彷彿在母親的懷抱裡一般,嗚咽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