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古聽話地把金錠放在桌上,窗外的亮照到金子上,金光燦燦的色澤在古樸的木桌上格外顯眼。
“這錠金子雖然來路不佳,但我們無須特意避諱它。”靈華含笑看著他。
恆古想了想,把茶杯水壺都放在金子旁邊,物件都混在一起,好像價值都一樣。
他眼神裡亮晶晶的,好像明白了什麼:“我們既不貪,也不壞,沒必要一直蓋著它。不過這錢總不是我們自己掙來的,放在這裡心裡怪怪的。”
靈華輕敲兩下桌面:“既然這是張富的虛空,那就還給他好了。”
對話中的時間過得很快,虛空之境相對下的夜晚過去,恆古和靈華趴在桌子上剛剛睡著,便有敲門聲響起。恆古一個激靈起來,跑去開門。
門口的人正是張富,他衣著光鮮了點,提著一些山菜,還有土豆、地瓜,看見恆古便一臉討好地關心道:“公子好點了?”
恆古一副感恩的模樣,把桌子上的金錠子拿過來給他:“昨天多謝張小哥照顧,希望你收下這份謝禮。”
張富看著金子嚥了口口水,他兩眼發光摸向金錠表面,只是觸碰到一點,他的手便頓住:“這是你許願得來的?”
恆古也不隱瞞:“正是,本想留著自己用,還是給張小哥吧。”
張富伸出手想拿,又把手收回去了:“這樣不太好,我也沒幫你什麼,收你這麼多錢,怎麼好意思啊,你說是吧。”
恆古把金錠塞到他手裡:“你就收下吧,反正也不是我的錢,我沒什麼損失。”
張富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歡欣雀躍地把金錠收下,又把拿來的東西放在地上,站在門口寒暄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轉身要走時,又回過頭來,赧然道:“昨天也沒讓公子和小姐玩盡興,今夜有煙花盛典,不如讓鄙人帶二位去看看?”
恆古欣然同意,張富似乎很開心,笑嘻嘻地走了。
張富走出滄瀾閣,身邊的景緻如碎片散去,他步入一個濃霧形成的空間,白茫茫溼漉漉的霧氣侵略著每一個毛孔,他打了個寒戰,對著一片白霧說話:“你叫我幹嘛?”
白霧中走出一個肥胖的人影:“我是讓你去殺他們的,不是讓你去跟他們玩的!”
張富攥緊了拳頭:“我不會殺他們的!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給我錢,陪我玩,拿我當朋友。從小我就是沒有爹孃的野孩子,街坊都欺負我,看我做生意失敗了只會嘲笑我,不願意借錢、更不願意跟我扯上一點關係。
只有他們!只有他們願意這麼給我錢!他們對我好,不拿我當要飯的野孩子。特別是那個公子,他的想法跟我的一樣,真是太有緣了!”
“住口!”那身影氣急敗壞地大吼,“他們是在騙你!你少天真了,他們已經知道我殺人和拐人的事,要是放過他們,死的人就是你我!你還想袒護到什麼時候?”
“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他們這樣的朋友,你也知道,我從來都不被人看好,做生意賠的血本無歸,我真的需要他們幫我!
你告訴我以後會發大財,趁著米價大漲狠狠掙一筆,可是現在的我還是一無所有。那些你說的海參鮑魚、鶯歌燕舞,只有你體會過,而我沒有!”張富越說越激動,淚水在眼眶裡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