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宛看著奶糰子一樣的陳惜,把笸籮拿下來:“你挑一個吧。”
陳惜嘻嘻笑著,揚手把笸籮打翻,大叫道:“爹!姐姐把鹹菜弄地上了!”
陳父果然怒氣衝衝地出來,二話不說拿著掃帚對陳宛一通打。陳母見勢過來拉架,掃帚不長眼地對著兩個女子狠狠地鞭打著。
雞飛狗跳的家中只有陳惜安靜地站著,她看了一會兒便自己玩泥巴去了。
時光流轉,陳家少了兩個人。
破落的小屋裡走出一個杏眼厚唇的女孩,臉頰有一顆紅痣。她走到木架前,笨拙地翻著鹹菜。
一個蓬頭垢面的瘦矮男人跟在她身後,看著女子的動作來了氣,隨手抄起一個掃帚扔到她乾瘦的身板上。
“你會做什麼?!養了你花我那麼多錢,兒子還沒有,活兒你也不會幹!你姐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比你強多了!”
說著他蹲下哭嚎起來:“宛宛啊,你去哪了?爹需要你啊……”
陳惜冷眼看著陳父懊悔的樣子,摸摸被砸的後背,翻了個白眼進了屋。
門外一個衣著華麗的胖子從馬車上下來,身後跟了四五個護衛。
陳父一看來人,擦擦鼻涕眼淚快步迎上去,換上一副笑臉:“張善人大駕光臨。”
張開源從荷包裡掏出最小的一錠銀子給了陳父,陳父連連哈腰請他進屋坐坐。
這時陳惜推開破木門出來,白玉的肌膚在髒亂的小院裡格外扎眼。
張開源目不轉睛地看著陳惜:“令愛是越長越像……”
陳父耳朵背:“張善人說什麼?”
張開源回過神來:“噢!令愛越長越漂亮了,你說是吧?”
陳父耳背心不背,當即點點頭:“是啊,惜惜是附近長得最好看的了,比她姐姐還美。”
他走近張開源壓低聲音道:“張善人要是看好了,這個數就行。”
張開源低頭看了看藏在陳父胳膊肘裡的手勢,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還是陳兄懂我,來人,給他五十兩銀子。”
“明日正巧是惜惜十五生辰,不如明天您來接她?”
“陳老兄,我這身份……你說是吧?你讓她明天去擷香院旁邊的小道,出去有個賣冰糖葫蘆的,她知道的,我派人去那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