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她她仍會再尋我們,總是個擺脫不掉的麻煩,我們也不可能這樣躲躲藏藏一輩子……而且恆古兄弟他們的下落還未找到,等安頓下再慢慢尋吧。」成恆川說著帶著碧湖消失在靈華與恆古的視線內。
成恆川帶著碧湖到了鬧
市中一家木屋前,他敲了敲門,裡面走出一個少年人,此人身著清遊門弟子服,見了成恆川不由一愣:「師兄,你可算來找我了。」
成恆川頗為愧疚地低下頭,不自然道:「師弟,我此次前來,是想問你此處可有其他住所?」
少年人向他身後瞥了一眼,見碧湖在他身後藏得嚴嚴實實,便回身一指:「這間屋一直沒有人住,你們可在此地落腳。」
成恆川左手向後背去,偷偷牽住了碧湖冰涼顫抖的指尖。他感受著這份發自內心的戰慄,對少年人道:「多謝師弟好意,我帶著女眷,不方便與師弟同住,還是另尋他處吧。多謝。」
說著他拉著碧湖就要走,可師弟卻不由分說攔在他身前,忿忿不平地瞪著他:「你就這樣一走了之了嗎?!躲有什麼用?那妖女一直盯著你們,為什麼不回到清遊門,我們會保護你!」
「不必了。」成恆川握著碧湖的手更有力了幾分,「家妻怕生,清遊門弟子眾多,我不忍……」
師弟暴跳如雷:「家妻?!你說她是你的妻子?你究竟知不知道她是什麼?!」
「林堯!」成恆川怒喝一聲,旋即壓低了聲音,「師弟,她是我認定的妻,此生都不會改變。」
林堯近乎哀求般問他:「成師兄,你究竟怎麼了?為什麼一月沒有音訊就變成了這樣?」
「我的命運便是如此,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男子的眼裡閃爍著詭異的幽綠,「你若來阻礙,我便再不會讓你得知我的任何蹤跡。」
說罷他決絕地拉著碧湖快步繞過林堯,大有一刀兩斷之意。
林堯不可思議地轉頭看他:「你居然相信命運之說?不!你該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會由得你這樣執迷不悟的!」.
可成恆川的背影沒有因他的話有絲毫停頓,林堯閉上眼嘆了口氣:「好,我勸不動你。師兄,我走,你留在這裡住著。劍,我替你送;命,我替你復,我只當沒在這裡見過你,行不行!」
成恆川沉默回首看著他:「保重。」
林堯拿走套著黑布的重劍,瞥了眼碧湖又看了眼成恆川:「師兄,多年情義豈能說拋就拋,我見不得你這樣。掌門得病了,就盼著你送完劍回去看一眼,他老人家還以為你在完成任務的路上呢。」
說完他也不看成恆川的神色,扭頭便走了。
碧湖歪頭看向成恆川,眸色又深沉了幾分。
此刻碧湖口中的靈華正在一家鋪面裡觀察著事態進展,待看清碧湖與成恆川的落腳點,她扣倒鑑心鏡,無奈地嘆了口氣。
適才只是瞥了一眼,他便察覺出那木屋正是張首座為林堯報仇、偷襲碧湖的地方。
看來一切還沒有變,有些事情該發生就註定要發生。
但林堯的態度讓她十分疑惑,據她所知,林堯是極其希望成恆川回到清遊門,甚至不希望他與碧湖有結果的。
但此刻他卻這樣輕易地走了,究竟是如何想的?
而且成恆川眼裡的那抹綠色,分明是用了蠱惑之術所造成,而適才碧湖沒有任何施術之行為,莫非成恆川已經完全聽從於碧湖?
鏡中人沉默許久忽而有了聲音,碧湖看著林堯的背影,嘴唇翕動:「你想跟他走嗎?」